&esp;&esp;昨日去忙其他事的赵珩，就像是缺了一天课的学生，已彻底不知调查进展到何处，但他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
&esp;&esp;颜知追的是真相，而他只不过是要凶徒的命。
&esp;&esp;更何况，便是今日要不到那条命，他也还能从颜知身上找到别的乐趣，怎么算都不亏。
&esp;&esp;送子观音庙坐落在清风山靠近山顶的地方，三人直到爬到山腰，赵珩才记起问一句：“咱们这是去哪？”
&esp;&esp;不仅没有缺课，昨日还和颜知探讨过一番的思南则没有那样状况外，在旁毕恭毕敬地答道：“颜大人是要去山顶的子孙娘娘庙。”
&esp;&esp;“子孙娘娘？”
&esp;&esp;“便是尊号为子孙圣母广嗣元君的菩萨，可庇佑家族有嗣，生养顺遂。”
&esp;&esp;“……”赵珩了然地点了点头，心想难怪这一路这么多身怀六甲的妇人，“很有趣的思路。”他故意抬高音量，对思南道，“我们大人果然很英明，搞不好今日真能找到那个凶犯了。”
&esp;&esp;颜知走在前面，心知赵珩在点他，却充耳不闻。
&esp;&esp;到了山顶，颜知急于调查，很快便不知去向，赵珩和影卫思南面面相觑半天，便在檐下的台阶上坐着等待。
&esp;&esp;“这三座菩萨是什么来头？”赵珩闲着无聊，指着殿里的菩萨像问。
&esp;&esp;因周围没有别人，思南恢复了敬称，道：“回陛下，左手边这位拿着一只眼珠的叫眼光娘娘，能保佑人身体康健，无病无灾。中间这位拿着元宝的叫富财娘娘，能保佑家宅无恙，招财进宝，右边这个抱着婴孩的，便是方才属下提过的子孙娘娘了。”
&esp;&esp;赵珩随口一问，没想到自己的影卫对答如流，有些稀奇的看了他一眼：“你来过这儿？怎么这么了解？”
&esp;&esp;“属下没有来过这，不过雍城也有一座子孙娘娘庙，供的也是这三位菩萨。属下曾携妻儿去过那里。”
&esp;&esp;“……”赵珩忽然沉默，半晌才喃喃道，“连你都有。”
&esp;&esp;“您说什么？”
&esp;&esp;“……”赵珩本意不是同他说这话，自然没有义务重复一遍，只是冷漠看向了远处。
&esp;&esp;思南见他面露不悦神色，想了一想，道：“陛下难得来这些地方，既然来了，何不也顺便去进个香？”
&esp;&esp;大衡朝一向人丁稀薄，先皇更是直到四十岁后宫才诞下唯一的一位皇嗣。
&esp;&esp;如今新君虽然年轻，却也令人不得不担心会歩祖先的后尘。
&esp;&esp;因此思南才提出这个建议。
&esp;&esp;他跟着颜知很久了，自然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在他看来，断袖分桃不过是些风流逸事，赵珩毕竟是皇帝，子嗣延绵也是安邦定国之要务。
&esp;&esp;赵珩完全没听见影卫的话，只是看着远处出神，忽然记起前几日颜知的话。
&esp;&esp;他说他心里装不下人，说他此生注定不会有至亲至爱。
&esp;&esp;[不必追问，不必强求。]
&esp;&esp;赵珩的脸色莫名阴沉下来，顾左右而言他：“打听几个和尚而已，他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去瞧瞧。”
&esp;&esp;“是。”思南领命离开。
&esp;&esp;待影卫离开，便只剩赵珩独自坐在那，隔着香火缭绕，他看着人来人往的一对对佳偶，无关贫贱富贵，一个个都显得无比美满。
&esp;&esp;赵珩鬼使神差的起身，跟着人群走到了那子孙娘娘的雕像前。
&esp;&esp;他观察跟前的人，见他们都往雕像前的一个木箱里投了一文钱，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出去殿外上了三炷香，便也有样学样走到神龛前。
&esp;&esp;在身上摸了半天摸不出一文钱来，他便将发髻上的白梅枝拔下来，丢进了木箱里。
&esp;&esp;他双手合十，看着那被万人礼拜、抱着婴孩的菩萨像道：“菩萨，颜知口中的那个，我也想要。”
&esp;&esp;就算会被牵累，他也想要。只因他从未体会过，什么是亲人，什么是家。
&esp;&esp;他走出殿外，燃了三炷香，刚插上不过片刻，天上忽然阴云密布，下起了夹着冰碴子的细雨来。
&esp;&esp;赵珩微微皱着眉头茫然看天，不知道这到底是好寓意，还是坏兆头。
&esp;&esp;此时颜知带着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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