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厦的变电设备和供电设施是每周都有人检查,检查结果都是记录在案和有质检人员验签的,电梯停电这不是小事,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如果今天被困电梯里的不是我而是我爷爷呢?鼎爷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得起吗?”
物管主任脸都青了,只知道不住地道歉和做保证,陈彦琛都看在眼里,他看出来梁仲曦根本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走出来。
梁仲曦也没有再理会了,轻轻在陈彦琛后背拍了拍,放轻声音说了句“走吧”,就带着陈彦琛去了紧急楼梯间。
梁仲曦的脸色跟铁石一般青,走到一楼的时候他本想继续往下走去地下车库,陈彦琛拉着他的手拦下:“今晚别开车了,我们还是叫车吧。”
陈彦琛站在上级楼阶,梁仲曦低了两级,对视少顷陈彦琛眼里的担忧表明了一切,梁仲曦一路僵硬梗直的双肩稍微松驰下来。
他轻滚喉结,沉声说:“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好像除去当年在纽约某几个为家事烦躁的夜晚,陈彦琛就没见过这么憔悴的梁仲曦。
陈彦琛走下台阶来到他身边:“你是说电梯还是你刚才骂人?”
梁仲曦:“都是。”
陈彦琛轻声说:“电梯故障也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人没事就好。你刚才骂人我也很久没见过你正经骂人了,嗯帅的。”
梁仲曦被他逗得苦涩笑了笑:“看来又吓傻了,骂人也觉得帅了。”
二人出了大厦后叫了车就回了一宸公寓。
回到公寓的时候也不早了,二人经历了这么一遭都身心俱疲,陈彦琛洗了澡就回到卧室床上,梁仲曦拉来椅子坐床边儿上给他伤口做日常护理,还陪着他做了几组康复运动,之后起身就要给他关灯离开。
陈彦琛:“梁仲曦”
梁仲曦站在门口停下,转身望着他:“怎么了?”
陈彦琛其实是有很多话想说想问的,可是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梁仲曦刚才在电梯里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但如果他是想说的,刚才就已经说了。
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你还不睡吗?”
梁仲曦:“公司还有些文件要看,你先睡。”
陈彦琛眼神黯淡:“那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梁仲曦:“知道了,晚安。”
离开前把灯关上了,就好像当年初初到纽约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梁仲曦每天晚上都会给自己关灯。
灯熄了,门也关上了,主卧里一片漆黑宁静,知道一张薄毛毯不够这位陈教授暖和,梁仲曦这段时间都将室内温度调高,之余还给他添了一张空调被。
空调被压在薄毛毯上,盖在身上沉甸甸的,十分有安全感,毛毯笼罩着它主人身上还有家里常伴的雨后雪松木香的味道,本应是让人安心的,可是陈彦琛今晚还是一晚睡不着,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最后打开手机,点开了周小姐的聊天框。
陈彦琛:睡了吗?
周小姐:刚回到广河出了机场准备回家,这么晚了睡不着吗?
陈彦琛:[嗯嗯]。
周小姐:想聊天?
陈彦琛:这几天你会在广河吗?想请你吃饭。
周小姐:[旺柴]
陈彦琛:那等你得空再告诉我吧。
关上手机,又在床上翻了几个圈,还是睡不着,满脑子脑七八糟的东西。
想不出所以然,干脆起身下了床,刚开门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梁仲曦正站在楼下客厅落地窗户边。
身上穿着白色背心和灰色休闲裤,脖子上戴着的银链子泛着光,指间夹着烟,烟尾飘着一缕细白烟,他一直眺望着窗户外熠熠生辉的城市夜景,灯光反照在他身上,疏离而孤独。
旁边桌上的烟灰缸里早就填满了。
他脖子上那条银链子陈彦琛记得,梁仲曦从小就带着,是梁锦兰送给他满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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