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主次?”郑广反问,“我家里那么多钱,要不是治病救人的成就感撑着,顺便增强点活着的真实感,我早回去继承我爸妈的上亿厂房了!你明明知道处理这样的伤势,在我们医院里沈星远是最专业的!上哪里去找第二个人!”
“我骂的是你吗,你激动个屁!”钟建荣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郑广连忙降低音量,狗狗祟祟地说:“这可不兴说,人家对象还在外面呢。”
钟建荣:“???”
40分钟后,沈星远出了手术室,脚步轻快。
医用口罩遮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出半框眼镜下的双眼,冷厉肃然,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星光。
顾承辉和郑广聊完一阵,早早在外面等候,起身走到沈星远身边。
他先沈星远一步开口,语气笃定:“手术很成功。”
“何以见得?”
“你走路像要飞起来。”
沈星远顿住脚步,板着脸说:“手术是成功了,伤员还没过危险期,得再观察。”
“再和我说说具体细节。”
“情况比预想得还要好,开胸以后发现心脏位置长得偏,建筑材料的穿透角度也很凶险,只差一点,幸运的是只擦伤了心脏表面,也没有伤到下面的横膈膜和肝脏。”
“难点是小动脉被搅得一塌糊涂,下腔静脉也有中度损伤。还好二院医生没有当场给她补液,只是用了止痛,否则血压上去到了临界点,周边血管一起爆开,她的身体就再也经不起手术了。”
沈星远的解释简明易懂,顾承辉点点头,伸出手,捧住沈医生的半边脸颊。
沈星远还没从久违的手术的亢奋中走出来。
他重新修补伤员的小动脉和下腔静脉,就像面对五千片碎片的拼图,心、手、眼合一,沉浸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损伤的糟糕程度超出预想,他也有一阵子没做这样的手术,竟没想到那么快就能完成。
也许是对方年轻,血管也长得分明,沈星远觉得手术能顺利,也要感谢于伤员本身。
只是顾承辉这样看着他,就像他会发光,做手术的倦怠感消下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充盈。
沈星远不由得扬了一下眉毛。
“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帅?”
“是很帅。可是我在想……”顾承辉抬手抹去沈星远镜片和眼睑周围沾的血液,“你这次沾了血,怎么没有变回去?是沾的血量太少?”
沈星远微微笑道:“或许是这样。”
毕竟单单几滴血已经失效,而雪球也和他保证,血液的需求量越来越多,随便沾上点血,轻易也不会再变回去。
顾承辉却不放心,又说:“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不要自己上了,万一救不回来,又万一你身体吃不消,怎么办?”
“我和你保证,我会看情况决定的。像这样的伤员并不多见,但过去我处理得比较多,在我们医院最有经验。”
沈星远看着顾承辉细微的勾唇,上挑的眉毛,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叹了口气说:“怕了你了,我答应你,能交给别人做的手术,我绝不代劳。”
“说好的,不许再变。”顾承辉满意地伸出小指,“拉钩?”
沈星远的小指回勾住他:“说好了,我也把自己放第一位。饿了,烧烤摊去不去?”
“去,今天吃的辣一定比你多。”
“小朋友,胜负欲不要放在奇怪的地方,我怕你长痔疮。”
“我菊花很健康啊,不过长了正好,不用做0。”
沈星远失笑:“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顾承辉捏了捏沈星远的手掌心:“也不知道是谁害我天天没有肉吃。”
“沈星远!!!”
钟建荣急匆匆地赶到,大声咆哮,把路过的医生和病人都吓了一跳。
“开除!现在就开除!你个毛头小子,无组织无纪律,真当你是宁城第一刀了!你和刘小房比,帮她拿手术刀都不配!从我的心外滚出去!”
沈星远握住顾承辉的手,对钟建荣说:“不好意思领导,手术已经做完了,成功了,这就滚。”
钟建荣听到“成功了”,眼睛里不自觉泄露出喜悦,下一秒又气得连上嘴唇上的胡子都在抖:“可恶啊,你以为成功了我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你这个混球——嗯?”
旁边这人好像是蕤秋生物的老总?
出什么事了?这两个人的手为什么要牵在一起?
看出他的疑问,沈星远微微挑眉,眼神里藏不住骄傲。
“领导,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对象。您应该听说过他,他是蕤秋生物的顾承辉。”
胡须花白的老院长:“啊?”
顾承辉露出营业模式的微笑,紧紧回握住沈星远的手,对钟建荣说:“钟院您好,我是沈副主任的对象,感谢您对我家小沈大夫的照顾。”
厚爱
钟建荣的脑子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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