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茄子般,若非多年来管束严格,只怕矩州早已有乱相。
姜家知道,朝廷旨意还未下,但结局已经注定。
明王所说“就这样吧”是认输姿态,完全听从朝廷摆布。王妃找来娘家人,刚透露明王的意思,姜家人就跳了起来,王妃的兄长正当着家,而立之年,雄心勃勃还想有一番作为的年纪。当即表示反对,他道,“明王糊涂,娘娘也跟着糊涂不成,眼下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就此作罢,那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明王妃生性温柔,从不插手明王政务,此时反驳也只是道,“明王旨意怎能违抗。”
姜家兄长道,“明王已做阶下囚,不久要人头落地,妹妹难道就这么认命当个寡妇,还有你的两个孩儿,明明是龙子凤孙,日后却要沦落贩夫走卒。”
听他提及孩子,明王妃又垂泪不止,哭哭啼啼好半晌,惹地姜家人都要不耐,她才问道,“兄长此话戳地我心疼,有什么办法还请直言。”
“明王走时留了四万人马。”
明王妃大惊,“不可。”
“都要流放岭南,难道还要剩一路强兵给朝廷不成。”姜家兄长劝道,“德王病重未愈,大军已遣回袁州,京畿毫无防备,正方便我等起事。”
明王妃也并非全然不懂的妇人,她犹疑,“明王离开时曾说,留下守军四万是为了防昆州。如果我们这里异动,昆州必然顺应朝廷出兵,可如何是好。”
“娘娘多虑,昆州王不过受着祖上荫庇,没什么真本事,况且姜湄还在昆州王府中。我们可以修书给她,让她偷出王府令符,趁夜打开城门,里应外合,我们不如发兵先吞并昆州,再上京救出明王。”
明王妃虽然听得心动,但到底还有一丝神志,没有立刻答应。如此僵持两天,姜家人不断来劝,连族中长辈都已出动,明王妃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在听说京城已派钦差前来的消息后,终于拿出明王留下的一半虎符,交到姜家兄长手上。
姜家兄长大喜,当即去接收了矩州军,看着旌旗猎猎,军容如铁的士卒。他心头涌起豪情万丈,只觉得男儿大丈夫,生当如是。
按照计划那般,马上联系身在昆州的姜湄。
姜湄以客居身份住在昆州王府,暗中与矩州保持消息往来,自明王兵败,她愁眉始终不得舒展,这一天收到姜家传讯。她柳眉横竖,嘴角紧绷,气道,“姐姐好糊涂。”
是夜月明星稀,一个身手矫健的黑影趁夜窜入议事厅,从后堂穿过进入书房,路上避开巡夜侍卫,落地上梁几近无声,显然是个高手。进入书房一通好找,寻常人藏匿东西的地方都被搜罗,没有找到预想中的令牌。
手指碰到案头书本,从中调出一物,砸落在地发出好大一声响动。
黑衣人捡起一看,正是要寻的令牌,当下大喜,放入怀中。他手脚放轻离开书房,眼前忽然一亮,火把骤燃,一排侍卫早已经等候在外,手中持枪,枪头直指着他,寒星点点,杀意凝聚。
尉戈排众而出,身穿紫色长袍,腰系青玉带,身材伟岸,双目如电。
黑衣人手做掌式,双腿微弓,整个人如紧绷的弦一般,直到他看见尉戈身后走出的窈窕丽影,蒙脸面纱露出来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也瞬间明白是谁出卖了他。
尉戈对他打量两眼,开口道:“这便是姜家的死士?武功不错。”
姜湄面色不佳,但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让王爷见笑了。”
尉戈一挥掌,众侍卫持枪压近,有两人要去擒拿黑衣人,他头一歪,委顿倒地。侍卫掀开他的蒙面,口角衔着白沫,已经服毒自尽。
高门大阀所用死士,执行任务向死不求生。
尉戈接过侍卫从死士身上搜来的令牌,看向姜湄。
姜湄迎着他的打量,神色平静,“殿下,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尉戈道,“本王要的不是这个死士。”
姜湄道,“四万矩州精锐,很快就会是殿下的囊中之物。”
姜家收到昆州密信,言及城门令牌已经到手,可按计划行事。姜家兄长大喜,对左右言道,“昆州已尽入我掌中。”众人附和大笑。
有幕僚疑惑,“为何是四小姐传讯回来。”而不是执行任务的死士回信。
姜家兄长道,“我那四妹你还不清楚,做事最为谨慎,定是不放心要亲力亲为。”家族豢养的死士对他来说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其他从不关心。
幕僚无法释怀,总算知道眼色没有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姜家兄长拿出虎符道,“今日整军,两日后趁夜攻入昆州。”
幕僚心中不安,道:“家主莫心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苍龙旗也是劲旅,多年来只听昆州王府号令,说是昆州王的私军都不为过。驻军距离昆州城不过十余里距离,倘若我们仓促行动,只怕要被瓮中捉鳖。”
姜家兄长抬起手,神色深沉道,“先生说的这些我早有预料,这才是为何要先盗城门令牌的原因,只要先入城,控制住昆州王,苍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