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您当时的情况确实没有什么差别。”
卫正岳瞬间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牧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得的不是神经官能症?”
牧兴怀:“首先,‘神经官能症’是西医的叫法,在中医里,它大致对应的是‘郁证’、‘不寐’、‘心悸’等病症。”
“这些病症的证型有很多,比如肝郁气滞证、气郁化火证、痰气郁结证、心神失养证……”
“如果您得的真的是神经官能症的话,从您的症状来看,对应的证型应该是,肺气失宣证或者是痰浊阻窍证。”
“但是肺气失宣证的脉象一般是浮紧或浮数,舌象是舌质正常或稍淡,苔薄白或薄黄。”
“而痰浊阻窍证的脉象一般是弦滑或濡滑,舌象是舌质淡,苔白腻或黄腻。”
卫正岳仔细回想:“我的脉象和舌象,好像哪一个都对不上。”
牧兴怀点了点头:“没错。”
卫正岳:“那我的脉象显示我得的是什么病?”
牧兴怀:“您的脉象显示您的病机在于气血瘀滞,导致鼻腔及咽喉出现了不适症状。”
“但是您偏偏又说您的鼻子和喉咙都没有受过外伤。”
他给出结论:“那我就只能怀疑您的鼻子里是真的进了异物了。”
卫正岳不可避免的愣住了。
他的妻子更是第一时间看向了牧兴怀手边的那些检查单。
沉默了两秒钟后,卫正岳说道:“那牧大夫,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显然,在那些检查单和牧兴怀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牧兴怀。
牧兴怀抓起那些检查单,又仔细翻看了一遍,似乎是在确定异物的位置。
而后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副一次性手套:“我先给您按一下试看看。”
卫正岳:“好的。”
戴好手套之后,牧兴怀就走到卫正岳身前,将手放在了卫正岳鼻翼两侧的迎香穴上,他先是轻柔的按压,随后逐渐的加大力道。
然后是印堂穴、风池穴,上星穴……
他这一按就是十几分钟。
卫正岳的眼睛慢慢的红了。
难受的。
但是牧兴怀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也只能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鼻子突然生出了一些痒意。
随着牧兴怀的动作的加快加重,那股痒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明显,直到他猛地抬起头——
牧兴怀第一时间向旁边躲去。
“阿嚏,阿嚏,阿嚏!”
几乎就在一阵震耳欲聋的喷嚏声落下的一瞬间,一个什么东西从卫正岳的鼻子里喷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落在了他的妻子的脚边。
牧兴怀第一时间脱下手上的手套,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来,递给了卫正岳。
他的妻子也连忙上前帮他拍起了背。
“谢谢。”
卫正岳接过纸巾,就手忙脚乱的擦了起来。
好一会儿的功夫,他才终于又直起了身体。
他的脸红的厉害。
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没有缓过气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这样失态过。
不过下一秒,他就顾不上这些了。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他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我鼻子里的异物感好像没有了。”
其实还是有的,只是跟之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了。
但这并不妨碍卫正岳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也就是说,之前他的鼻子里真的是进了异物。
不对,他的鼻子里不是真的进了异物,而是就是进了异物。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刚才卫正岳喷出来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跟米粒差不多大的被鼻涕包裹着的黄灰色的东西。
牧兴怀笑着说道:“我原本还有点担心,一下子按不出来呢,到时候您还不知道要多遭多少天的罪呢!”
等等。
下一秒,牧兴怀就反应了过来。
他就这样把卫正岳给治好了?
——要知道他原本还指望着借着这件事情,让卫家欠他一个大人情,到时候好让卫家帮他再坑牧德业一把呢。
可是现在,这个人情欠的好像有点小啊。
至少如果他是卫正岳,肯定是不会愿意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就去自毁城墙的。
想到这里,牧兴怀也只能恭喜卫正岳了。
卫正岳却是惊奇不已。
他能说他刚才之所以会选择相信牧兴怀,除了因为相信牧兴怀的医术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牧兴怀吗?
卫正岳:“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鼻子以前也进过东西,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吃饭的时候,吃得太快,又或者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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