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早就不上班了,但是她有退休工资,还不至于要让儿子儿媳养着。
不过肖守义一死,李悦手里的钱票肯定要大打折扣的。
她来找李悦要钱,似乎没什么指望,既然这样,那她问李悦要一个承诺总可以吧。
她笑着开口:“十块钱确实不多,聊胜于无吧。这样,我把公婆接到嶷城养老,不需要你们出力。今后二老要是留下什么东西,你家就别惦记了,你没意见吧?”
“你给二老尽孝也是应该的,你守寡多年,二老没少照顾你和肖慧,我这个人呢,比较通情达理,自然不会跟你计较什么。至于你说二老留下的东西都归你,这个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李悦对付高主编还是得心应手的。
这些年肖守义在外面乱搞,虽然她不愿意主动去捉奸,可是架不住有那得意忘形的姘头找她挑衅,哪次不是她见招拆招,连消带打的把事情解决了。
像高主编这种水平的,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无非是惦记公公那边的藏画嘛,可惜高主编并不知道,那些藏画早就被肖守义用赝品替换掉了,不是拿去讨好这个领导,就是拿去收买那个领导。
要不然,就肖守义这种歪到没边的做派,还能混到这个位置,还能撑到前阵子才出事?
这个高主编,真是蠢死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李悦顺着她的心意,哄着骗着,等她放松警惕,便可一击致命。
这很简单,所以李悦全程面带微笑,用笑面虎的法子来对付笑面虎,轻松得很。
高主编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好问道:“什么条件?”
李悦叫邹煜拿来了纸笔:“写个分家协议吧,权责划分,白纸黑字,谁也抵赖不了。”
高主编求之不得,现在政策放开了,那些藏画找到机会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这也是不得已的算计,肖守义在的时候,她这个主编在出版社自然风光,可是肖守义死了,她能待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她想赌一把,万一她怀的是个儿子呢。公婆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大儿子那里只有肖慧一个独苗苗,小儿子这里只有李悦的儿子一个独苗苗。
只要她能再生个儿子,公婆肯定要不遗余力保住她的工作,到时候说不定连家产都倾斜在她这一头——公公那一整箱子的藏画有不少孤品呢。
能够幸免于难,她自然认为是肖守义的功劳,她怀了肖守义的孩子,继承一点藏画天经地义吧?
她接过纸笔,忽然一阵反胃,只得捂着嘴巴强忍着酸涩。
事已至此,已经没必要告诉李悦她怀孕的事了,要不然,李悦应该没这么爽快地答应签字。
于是她解释道:“昨天吃坏了肚子,急性肠胃炎。”
李悦又不是傻子,看破不说破,笑着问道:“吃药了吗?”
“吃了,快好了。”高主编拿起笔,刷刷拟起了协议。
简而言之,她跟肖慧负责给二老养老送终,一切与李悦无关,如果李悦愿意主动尽孝,每个月送点钱给二老,她也不拦着。
一式两份的协议,两个女人签了字,高主编这才问道:“还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守义下乡核查田亩,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有没有可能是他杀?”
“这我怎么知道呢,警方都查不出来,你问我,实在是高看我了。”李悦滑不留手的,一点破绽也露不出来。
高主编只好又问:“他下乡之前,没有提过我跟慧慧吧?”
“当然没有,小叔子跟寡嫂还是要避嫌的,你说呢?”李悦看了看时间,该做饭了,起身道,“你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末班车,我就不送了。”
高主编把协议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笑着离开。
等她走后,邹煜提醒道:“妈,她好像怀孕了,好几次下意识抚摸肚子,还有强忍着恶心的样子,都跟我怀孩子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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