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总的意思是得分清楚,现在除了我跟她还待在公司这边,其他人该离的都先离职了。”霍文杰说。
“就那几个小领导不可一世的样,没她这也早晚的事。”邢南顿了顿,“我问的是这个进展……是现在合同还没签上不方便直接跟我说么。”
“没,”霍文杰笑笑,“应该是我还没走,小钟总不方便跟我说。”
邢南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她是真挺看重你。”
确认完合同,霍文杰整个人身上绷的劲浑然一松。
他收好电脑,提起打包好的咖啡起了身:“那先这样,有机会再聚,我这摸鱼时间有点太久了。其他事你直接和小钟总对接就行。”
邢南靠在窗边,偏过头往外看了眼。
写字楼的玻璃层层叠叠,被太阳的反光烤得透亮。
人如潮水来来往往,一切混乱都被罩在一张井然有序的大网里。
霍文杰在刚刚的合同里每月给他加了三千块。
熟悉的环境里熟悉的同事,依旧是熟悉的处事风格。
邢南没忍住笑了下。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乐什么。
从零开始的工作交接,一地的废墟等着他去捡,这步棋的风险是真的不低。
要真只是想赚钱的话,随便接几个外包的项目慢慢磨,邢南也不是凑不出团队。
但是他就想这么走。
邢南虚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泡,抬手按了按眼角。
嘴里美式的苦味刚刚下去,干涩的口腔里紧接着便反上了酸。
点点儿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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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关于斯诺克(台球)比赛赛制部分纯属瞎编。
温热的甜牛奶划过喉口, 接着反上来的是咖啡的醇香。
邢南叼着吸管站在墙边,看着斜对面台球桌旁谢允的身影。
他那边结束得比预想之中要早点,这会儿过来, 谢允刚好打到最后一场。
专业斯诺克比赛的规则与他们街边随便玩玩多少有点区别。
正式入职后, 谢允跟着培训学了不少东西。现在球杆一拿,架势摆出来, 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然可能也不只是气质。
他半长的头发半扎半披,制服马甲被胸肌的弧度顶得微微隆起, 衬衫的袖口被挽上一截, 露出小臂的肌肉曲线。
左手戴着只灰色的三指手套,指尖的部分做了开口,屈起指节下的阴影衬得他的手型更加的漂亮。
肩宽腰窄, 身量颀长, 从肩线一路向下,衣服上的每一个褶都足够吸睛。
谢允俯下身子,后脊的线条在马甲上压出条深色的弧度,手腕一推, 面前瞄着的球就落了袋。
邢南盯着他没舍得挪眼。
谢允像是有所察觉似的,收杆的同时偏回头来, 而后抿着唇角很轻地挑了下眉。
邢南晃了晃手上的纸杯,顺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终赛结束,谢允在裁判的报表上签完名,一边摘手套一边走来:“怎么来这么早。”
“能少问点儿这种废话么。”邢南指了下挂在栏杆上的纸袋, “走了。”
“等我换个衣服。”谢允往纸袋里看了眼, 径直拿出了那杯开过的小美式,“你怎么想的这么买咖啡。”
“啊,”邢南笑笑, “这杯不是我买的。”
“我知道,你不就喜欢那种奶味儿甜味儿的东西,什么棒棒糖花生糖还有这什么……奶咖。哪可能自己买美式。”
谢允跟他一起往外走,“你不想喝直接带给我得了,多买一杯干什么。天都黑了突然供两杯咖啡上来,浪费啊哥哥。”
“不一样。”邢南说。
他在谢允手里的美式上弹了下:“这个你喝不了扔了。”
然后又在纸袋上弹了下:“这个喝不下给我。”
“懂了。”谢允笑着喝了口,“是不是有点儿幼稚。”
“我也没觉得自己多成熟。”邢南说。
比赛方没设统一的着装要求,自然也没设给选手的更衣场地。
谢允在厕所隔间里换了套轻薄的打底,邢南从他手上接过制服,然后把刚从休息区拿回来的厚外套给递了过去。
谢允披上外套,有些嫌弃地抖抖领口,瞥了眼他手上的制服:“也就张礼梦咬死了一定得穿这玩意儿,不然我连带都不稀得带。”
“小姑娘比较有仪式感。”邢南把制服抖开,重新叠好塞进包里,“你平时上班不穿这套?”
“没专业要求就不穿。有点儿太板正了。”谢允说,“一套制服花我个几百块,实在是……”
“其实挺帅的。”邢南说。
“……你喜欢?”谢允愣了愣,而后掂着包眯起眼笑了,“那下回玩点儿别的。”
邢南啧了声:“你以后买房别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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