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之后有什么进展吗?”
“我也说不好算不算进展。后来他又去了涩谷,和上次一样不知在哪儿待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奇怪的是他没有先去吉祥寺,我觉得他可能和那个女人直接约在了涩谷。”
“又去涩谷的酒店,没在那女人家里?看来他们对……还挺上瘾的啊。”玲斗咽回了“在情人旅馆那个”这几个字。
优美哼了一声,用吸管喝起拿铁,陷入沉思。“还有件事让我不解。”
“什么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爸爸听起了音乐。他现在每天都把耳机插在手机上,就那么呆呆地听着。我问他在听什么,他告诉我是昭和时代的老歌,可我从不知道他对听歌那么痴迷。如果他是最近突然有了这项爱好,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你可以跟他说你也想听听昭和的老歌。”
“我说过啊,结果他说我侵犯他的隐私,不肯让我听。”
“隐私?”
“他说什么音频和图像、影像一样,是宝贵的个人信息,就算对女儿也不能随便暴露兴趣爱好。这是什么歪理,你说奇不奇怪?”
“嗯……”玲斗嘀咕道,“听起来有点道理,又没道理……”
“然后我就说他听的不是老歌,而是不可告人的东西,你猜他是怎么回答?”
“他说什么?”
“他先是说我怎么能这样看他,后来又说随便我怎么想。”
“怎么跟气急败坏了似的。”玲斗觉得的确可疑。如果只是老歌,为什么不能给女儿听呢?
优美噘起嘴说道:“肯定有问题!”
“你觉得跟佐治先生在祈念时哼的歌有关系吗?”
“嗯,”优美点点头,歪着脑袋说道,“可能有关。”
“有件事我也觉得可疑,就是先前提过的佐治喜久夫先生。”
“我们不是说了,伯伯的事情先搁置吗?”
“当时我们是认为两者间可能没有关联,但后来我又有了一些新的头绪。”玲斗对优美说起他的发现——关系是家人或亲戚的两个人,一人在新月夜祈念后,隔一段时间另一人就会在满月夜祈念。“我仔细查阅了记录,祈念者大多都是如此。目前还没看到像佐治先生和他哥哥那样相隔五年的情况,但有几个家族隔了两三年。我问过姨妈,她不愿意告诉我详情,但她说我揣摩的方向没错。所以我觉得,佐治先生的祈念和他哥哥的祈念应该有一定关系。”
优美双臂环抱,皱了皱鼻子。“跟我说这些我也不能……我一点都不了解伯伯,也无法直接去问爸爸,奶奶又糊涂了……”
“有没有可以找到线索的物品呢?比如相册之类的。”
“我可以找找,但相册里能找到什么呢?”
“这……啊,对了,有没有遗书之类的东西?”
“遗书?”
“我听佐治先生说,他开始祈念是因为看了遗言。会不会是你伯伯的遗书?”
“你说遗书啊……我奶奶还在世,爷爷很久以前就去世了,能给爸爸留下遗书的人的确只有伯伯了。”
“嗯,那封遗书肯定藏在某个地方。”
“明白了,我去找找。”优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点了几下,可能是怕忘记这项任务,记在了记事本应用里。
“等等,我还想到一件事情。”等优美放下手机,玲斗接着说道,“你还记得青柠园吗?”
“青柠园……怎么那么耳熟?”
“佐治喜久夫先生住过的看护机构,在横须贺。”
“啊!”优美似乎想起来了,“怎么了?”
“不如试着去那里打听打听?如果喜久夫先生是在四年前去世的,也许还有工作人员记得当时的情况,比如他是个怎样的人、患了什么病、去世时的状况如何等等。”
“嗯,说不定能有收获。可横须贺有点远啊。”优美的表情显得并不兴奋,似乎不太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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