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娴娘通过系统得来的先进技术,很多技艺提及的用料、词句,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即使有了这些示图,也无法做到成功复刻,所以从娴娘离去后,这些纸张逐渐束之高阁,一直在等待新的任务者出现,将其派上用场。
得知自己女儿被占了身体后,他找人将此滕抄了无数份,一来用作造势,二来留作秦颂钻研开发。
城内外不少百姓浏览过飞下的纸张后,皆齐声跪拜。
“秦娘娘就是山娘娘转世,造福我等,千秋万代,请受我等一拜。”
“请受我等一拜。”
百姓之声声势浩大,场面壮观,城墙上下,不论敌我的士兵都陷入微怔。
就在这时,一支长箭从城外破空而来,划过镇北军的头顶,直直飞向秦道济的心脏。
利箭飞驰之声被民众的叩拜声掩盖,即使警觉如陆尤川,依旧没能在合适时机挡下飞箭,仅在靠近秦道济胸口时擦过他的刀口,减弱了些微箭羽的力道,可箭簇还是刺进了秦道济的胸腔。
“爹!”秦颂双目圆睁,不管不顾地扶住秦道济手臂,稳住他的身形。
秦道济胸口鲜血溢出,秦颂双眼瞬间染上血丝,抬手想要帮他捂住渗血的伤口,又怕碰到那支深深没入胸腔的箭身,慌乱无措,语无轮次,“爹,您,您怎么样了?”
变故来得太快,周遭愣神一瞬,似乎谁都没料到有人暗中放箭。
紧紧盯着箭羽射来方向的陆尤川,很快发现了端倪。
他夺过身旁守卫的弓箭,对着远处攒动的人头,拉弓瞄射,然距离太远,且远处乱作一团,纵使他箭法不差,终究未能射中目标。
他眉头紧皱,忽又放下弓箭,抽出手中长刀,断然抵上贡时良的喉咙,“贡督军想要杀人灭口?”
贡时良尚且愣怔,被陆尤川的质问拉回神来,“陆御史这话何意?这箭来得蹊跷,本将军也尚不知情。”
“是吗?那是你部下士兵擅自做主?这么说,那就是贡督军治军不力了。”他亲眼看见暗箭袭来的方向,贡时良军队中的士兵悄然收弓,隐匿身形。
贡时良愤然解释却又无法摆脱嫌疑,陷入焦灼。
城墙上,陆尤川所带之人护住秦颂父女,挥刀质问对面数人,城墙下,陶卿仰已带人陷入混战,很快攻至城门。
四下乱糟糟的,秦颂完全顾不得其他,慌乱扶着秦道济坐到地上,一心护着重伤的父亲,“爹,您先别动,我已派人去唤大夫了。”
秦道济因腿伤,早已脸色苍白,又身中箭伤,呼吸变得缓慢无力,声音也虚弱不少,“颂儿,你听我说,天家之意并不仅仅针对秦氏一族,背后藏着,藏着更大的阴谋,既然他们想以天罚封死云州,那我自认天罚,解了封困云州的噱头,云州之危自然就破了。”
秦颂当然能想到其中的症结,但这不是良策,她看着秦道济回天乏力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可是爹爹,你不用死的,我,我已做足了准备,我们可以出去的。”
城外有数千双眼睛盯着,秦家士族也已靠近城外,又有镇北军虎视眈眈,对方既然认定了天罚的借口,断然不会贸然屠城,只会慢慢耗死中毒的百姓。
所以即使城墙上贡时良与高公公当众凌迟他们父女,她也并不慌乱,左右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不可能真的动手杀他们。
只要等城外本家运来药物,解救城内外的恶疾,所谓天罚自然能够化解。
秦道济虚虚摇了摇头,“颂儿,眼下是最好的良机,就算…咳,云州天罚破解,三十万大军压境,如此兴师动众,高公公所行任务必有后招,爹爹必死无疑,与其错过良机,腹背受敌,不如利用眼下时机为你铺路,也不枉我筹谋至今。”
秦颂终于从悲痛中清明些许,她愣愣看着秦父,“难道,难道……这都是爹爹计划的一环?”
秦道济呼吸快要跟不上了,却死得其所般勾了勾唇,望着她流泪的脸颊,温声安慰:“不要难过,说来,咳,说来奇怪,时至今日,我竟有些释然,前路漫漫,你将负重前行,幸好是你,不是,咳,不是我的颂儿。”
秦颂眼泪霎时决堤,她不是真正的秦颂,但她才刚刚感受到家人的温情啊。
她低头抽泣,不忍直视眼前人。
秦道济又继续道:“我本打算回京再为你造势,没曾想,你南下一趟,阴差阳错顶上了山娘娘转世的称号,这样也好,不用回京,也能将你推上万民拥戴的位置。
别哭了,颂儿,爹爹说过你不用造反,你有神女转世的名号,待太子登基后,你可垂帘听政,步步为营,转而名正言顺入主金阙,方可不留骂名。”
“爹,您别说了,您先好起来,好起来了,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秦颂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已经意识到秦道济在给她交待遗言了,她哽咽地说着自己也难以相信的话,一遍遍祈祷这个为她深谋远虑的父亲能够重新站起来,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秦道济声音却更加虚弱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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