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严格按照古籍中的记载,模仿古人类长者教导幼崽的方式,图文并茂,甚至准备了这些小画册……”,他的目光看向怀姒臂下那本画着可爱海洋生物图案的启蒙书,又缓缓移到圣女睡意未散的面容上,“怎么还是不奏效呢?”
怀姒不敢接话,眼神飘忽。
强烈怀疑克莱门特参考的是她故乡某种她极其熟悉且效率低下的教学方式,导致她来了这么久,连一些基础的常用词句都还认不全、写不顺,听别人说话还要附带解释词义。
是的,都怪教学方式不对,不是她不肯好好学。
所以就是,为什么穿越了还要读书啊!
怀姒死死埋着头,就在她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搪塞过去时,一道柔和而熟悉的声音适时自身后响起:
“克莱门特冕下,打扰了。我来接圣女殿下。”
塞缪尔!
怀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过头去。
她瞬间就忘记了方才自己在心里是如何埋怨这位贴身神侍,仰起脸,用那双还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望向他,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俨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塞尔缪的目光掠过她,短暂地停滞了一秒,转瞬又移开视线,恭谨地低下头
“殿下。”
“塞缪尔啊。”,克莱门特终于直起身子,那道温和但饱含压迫感的视线从头顶移开,怀姒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来。
她听见克莱门特老师转向门口,用那总是平和的声调问:“都准备好了?”
“是的,冕下。”
塞缪尔的回应传来时,怀姒虽然听不明白他们在谈论什么“准备”,但她凭着这段时间的经验知道——只要是塞缪尔亲自来教室找她,多半是有什么需要圣女出面的事。
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地不上课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轻,连带着腿间那点不适都显得不那么难熬了,对罪魁祸首都爱屋及乌地没那么看不顺眼。
怀姒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出老师此刻的神情——一定是那种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就像她曾经在亲戚脸上见过的、对着不听话的自家孩子时的那种表情。果然,下一秒,那温和却总让她坐立难安的声音再次响起:
“殿下,接下来的事宜,虽然只是初步筛选,交由您定夺喜好,但毕竟事关您自身,还望您……稍加留心,多费些心思。”
老师话说得委婉,但怀姒听懂了——这是在提醒她别又像上课一样糊弄过去,多少要上点心,别太偷懒了。
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没人跟自己这个主角说……
但怀姒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教室”。她突然理解了当年学生时代,同桌发烧时被家长来接走时,那种连病容都遮掩不住的兴奋是为什么——只要能离开课堂,什么理由都值得欢欣鼓舞。
她只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地缩着下颌:“……我知道的,克莱门特老师。”
克莱门特见状,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微微颔首:“去吧。”
话音刚落,怀姒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先是小跑了几步,裙摆在空中划出急促的弧度,随即猛地想起前些天培训的礼仪,硬生生将步子收束成得体的快步,小碎步走向塞缪尔,仿佛身后有怪物在追。
直到离开了教室一段距离,穿过缀着夜明珠的廊道,怀姒才从那种“终于下课了”的兴奋中慢慢冷静下来。
随即,早上被强行弄醒、上课出糗、还有腿间那湿黏触感的罪魁祸首,再次清晰地指向了身边这位亦步亦趋的神侍。
她赌气似的抿紧了唇,故意不看塞缪尔,只默默加快了脚步,目光稳稳注视着前方,但心里那点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的猜测的好奇、又像小猫爪子似的挠着她。
这点赌气似的坚持,让她连腿间滑腻腻的触感和酸胀都忽略了。
这一路上,怀姒时不时用自以为凶狠的眼神重重剜塞缪尔一下,然后又迅速别开脸,挺直着脖子,红润的唇瓣紧紧抿着,不肯吐露半分打破僵局的词句
他为什么不主动说!怀姒在心里暗暗骂他,几乎用尽了她学会的所有骂人词汇……一定要自己主动开口问吗?一点都不自觉!
塞缪尔则像是完全没接收到她那充满怨念的眼神,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沉默而恭顺地引领着方向。
仿佛他真是一位从未冒犯过、谦卑而尽职的神侍
直到两人停在一扇巨大而华丽的鎏金拱门前,门扉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在廊道柔和的光线下、缓缓流淌着静谧而威严的光泽。
塞缪尔这才转过身,在怀姒面前微微低下头,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
“殿下,我们到了。接下来,需要您亲自为祭典巡游初步挑选一批负责贴身服侍您的神侍。”
怀姒猛地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
挑选…什么?
“请您放心,初试时就已经筛选掉了性情不稳定的种族,能接近您的,都是发情期稳定的纯血族。”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