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要是逐渐走上坡路,那永乐侯府就是直接往悬崖下跳,董玉婷父亲好歹还是个五品官,董毅衡到现在还是个七品官,这次回来应该能升六品。
“侯府拿不出来?”
梁妈妈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董玉婷两根眉毛几乎要打成了死结,当初原主嫁人抬得嫁妆都是虚的,就更别提现在了,董毅衡不是什么人才,还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要不然怎么会去赌钱,现在的侯府,怕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带我过去。”董玉婷冷冷的说。
永乐侯府在福熙坊的靠中心地段,是间五进的宅院,可见祖上富过。
董玉婷带着丫鬟进去,一脸的凶神恶煞,路上的丫鬟小厮各个低头避让,生怕引火烧身。
“你现在知道向家里要钱了!我告诉你,家里没钱!你要是拿钱走人,我现在离开侯府,再也不回来了!”
“王婉君,你少威胁我!我不吃你这一套!”董毅衡大声道。
踏入屋中,一茶杯碎在董玉婷脚边,险些砸到她身上,王婉君和董毅衡看到她的出现,停止了争吵,王婉君小跑着到她身边,又哭又抱怨:“大姐,侯爷他又惹事了!”
董毅衡低声怒斥:“王婉君!”
他半是羞愧,半是畏惧的看了董玉婷一眼。
屋里隐藏在角落的丫鬟松了口气,终于敢出来了,无声的去清理狼藉的地面。
王婉君哼了一声,拉着董玉婷的胳膊,让她坐到首位,丫鬟给她上茶,董毅衡讪讪的站在中间,心虚的摸着鼻子。
记忆中,董毅衡时常和王婉君吵架,每次吵架,梁妈妈就会请董玉婷去调节,然后没过两天两人就和好。
“梁妈妈都给我说了,你犯下这样的大错,怎么有脸和婉君吵的?”董玉婷讽刺道,“以前你虽无本事,但也没给家里惹事过,现在看来,你这唯一不错的地方也没有了。”
“姐姐”董毅衡讨好的笑笑。
“少给我嬉皮笑脸,说,到底怎么回事?”
董毅衡梗着脖子道:“就是赌输了钱而已,姐,你先借我点,我下个月就还你。”
“赌输了钱而已?你有本事就自己拿钱来啊,别借我的。”董玉婷道,“还下个月还我,你下个月就能凑齐两千两了?是田庄的租子,还是铺子的租子,你哪一样能凑到两千两?别是拆东墙补西墙,再去找另一个人借吧。”
董毅衡红了脸,小声道:“是王婉君她不给我拿”
王婉君大声道:“家里养着这么些人,哪里能一下子拿出两千两!再说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万不能开这个口,老爷要是要拿,咱们就和离!”
董毅衡高声道:“和离就和离!我怕你啊!”
王婉君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指着董毅衡道:“你,你混蛋!”她抄起刚端上来的茶杯,朝着董毅衡砸去!
董毅衡没想到她真的敢朝自己砸东西,硬是没动,那茶杯用力砸在他的额角,下一刻,他直挺挺的倒到了地上。
“侯爷!侯爷!”
“快去叫大夫!”
一时间,屋内人仰马翻,傻了的王婉君,脸上流血的董毅衡,哭泣的梁妈妈,手足无措的丫鬟
将董毅衡送进了屋里,王婉君站在外面,攥着贴身丫鬟的手,害怕道:“怎么办我会不会把侯爷给”
丫鬟安慰道:“夫人放心吧,侯爷皮糙肉厚,不会有事的。”
“你们都先下去吧,等大夫来了告诉我。”董玉婷坐在一旁,对给董毅衡擦去脸上血迹的丫鬟们说。
屋内只剩下了董玉婷和董毅衡两个人,董玉婷啧了一声,“还不醒?”
董毅衡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眼四周,嘿嘿笑了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要装就装的像一点,刚才差点笑出来。”董玉婷没好气道,“你有本事就别装晕啊,犯下这样的事,还好意思和婉君吵,我要是你,早就跪搓衣板去了。快说,你到底是怎么能欠下两千两的?”
董毅衡道:“什么两千两,姐,这儿就我们俩人,就不用装了吧。”
董玉婷一头雾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姐,你没装?”
“我装什么了。”
“这事是姐夫让我做的啊。”董毅衡古怪的说,“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董毅衡从床上下去,见她不说话,“姐夫现在可是一品大官,不是以前了,姐,你现在可别和姐夫闹脾气了。”
董玉婷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没欠银子?这事是假的?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做?”
董毅衡道:“对啊,大概是,七天前吧,姐夫找上我,说有事找我帮忙,还说事成之后,他给我谋个工部的差,姐,我可不想去外面了,我想留在京城。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姐夫没告诉我,还不让我告诉别人,可是姐夫怎么连你也不告诉,你们俩不会真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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