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张开的嘴巴都忘了收回去,看着姜姮,先是满眼错愕,愤怒接踵而至。
“姜氏,那是你长嫂,你们姜家大族,就教你这样目无尊长吗?”骆氏厉声斥责。
姜姮没有像往常一般忍气吞声,温声辩道:“儿媳不过就事论事,何曾有不敬尊长的心思?母亲若是觉得嫂嫂冤枉,可以调出嫂嫂原来记的账目看看,不止记的不清不楚,诸多错漏,还有许多对不上的地方,若非夫君说到此为止,不让去找嫂嫂对账,说不定,还得抓嫂嫂见官,查一查嫂嫂监守自盗的事。”
“监守自盗?”顾家二媳秦氏只抓住这一点,看着小骆氏嘟囔,显然已经在怀疑她了。
骆氏也怔怔看向长媳,“真有此事?”
“没有!”小骆氏当然不会承认。
但她这回的狡辩实在苍白,骆氏就算不信姜姮,也清楚自家儿子为人,如果空口无凭,这般污蔑人的话,姜姮决计没胆子说的,因为姜姮果真犯错理亏,不消他们处置人,顾峪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秦氏也不信这话,故意来劝道:“大嫂,你别怕,弟妹不是说三郎也知道这事么,咱们把三郎叫回来,弟妹果真诬陷你,叫三郎休了她!”
提及顾峪,小骆氏心虚了,面上却依旧不肯承认,扑跪在骆氏面前,哭道:“娘啊,我管了那么多年的账,兢兢业业,精打细算,生怕多花了一文不该花的钱,结果到头来,人家仗着夫君宠爱,一句话,就把我辛苦多年积攒的东西拿走了,还要来说我的不是!”
小骆氏泣涕俱下,什么体面都不要了,眼见骆氏还在怀疑她,而秦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竟果真吩咐家奴去请顾峪回来。
管账这些年,她怎可能一点私心都没留,自然也是私藏了些钱财,她以为天衣无缝,谁成想姜姮真有耐心把五六年的账目重新整理查核,果真把顾峪请了回来,她只会更加难堪而已。
“我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去找大郎,省的叫人欺负我!”
小骆氏边说边哭,就抬起头来四处寻找能撞的地方,大有一头撞死的决心。
一众婆子丫鬟急忙都拦,骆氏也劝道:“就算姜氏说的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哪里就要你寻死觅活了!”
秦氏闻言,暗自骂着老太婆一颗心偏在了·屁·股·上,竟连这事都不追究,却也知他们姑侄一心,自己斗不过,怕小骆氏真有个三长两短,婆母又来找自己的不是,遂赶忙过去抱着小骆氏,不叫人寻短见,也做苦口婆心劝道:“大嫂,我们都信你,你一定是被人冤枉了!”
转头来寻姜姮的不是,“弟妹,你到底要做什么?逼死大嫂你才甘心么?三郎都说了不追究了,你来这里闹是什么意思?”
姜姮没打算逼的小骆氏寻死,本是决定到此为止,什么话都不说了的,听秦氏指责自己,想了想,没有忍让,说道:“二嫂,不是我来闹的,是母亲传我来说话。至于监守自盗一事,我自始至终说的很清楚,夫君说了不追究、不见官,好像是你说,要递信夫君回来对峙,大嫂才被逼无奈,起了寻短见的心思。”
秦氏没想到从前逆来顺受、一句话不多说的姜姮竟然性情大变,针锋相对,一个字都不让人了。
更要命的是,还把她方才使的小心思明明白白说了出来,惹得婆母和大嫂都朝她看来,脸上已有恨恼之色。
“我叫三郎回来,是想还大嫂清白,哪里是说要三郎回来对峙,你不要血口喷人!”秦氏慌忙争辩。
说罢,抱住小骆氏哭道:“大嫂,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没了夫君,还要被人这样欺负!”
事情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一步,再闹下去,姜姮也怕真的出了人命,遂不再言语相争,打算悄悄退出去。
“你给我站住!”骆氏大声喝斥,“你才管家几日,就张狂成这样,是不是还要骑到我的头上去!”
“好好一个家,让你搅得鸡飞狗跳,你是何居心!”
姜姮依旧不急不躁,徐徐辩说:“母亲,是大嫂问起为何多日查核没有结果,我不过如实说来……”
“你住口!你给我去家庙跪着!”骆氏气得手指打颤。
姜姮站着不动,仍是温声道:“母亲,儿媳自觉无错,不能认这罚,儿媳告退。”
骆氏只顾着错愕,一时都忘了愤怒,反应过来时,姜姮已经离了颐方堂。
“反了她了,我的话都敢不听,去,去把她给我绑了,给我绑到家庙去!”
骆氏习惯了姜姮的恭敬柔顺,只觉得她今日言行大逆不道,是在挑衅她这个婆母的地位。
颐方堂的人很快就追来了凝和院,言是奉老夫人之命,要绑姜姮去家庙。
领头的婆子是陈富的母亲,早就因为陈富被打罚而恨上了姜姮,这回终于逮住了报仇的机会,也不畏惧姜姮而今的主母身份,领着一众婆子冲进凝和院就要去绑人。
“你们太无法无天了!哪家的主母能由着你们如此欺负!”
春锦命凝和院诸婢子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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