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他心里的火在一息息灭掉。
战局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他今日必葬身于此。
但能杀一个是一个,一个都是回本!
他不会投降,也不会自暴自弃,自我了断,战士的归途是死战,不死不休!定要将体内的热血燃至最后一刻!
“阿梨,我杀了你!!”丛木图张口怒骂,长刀狂舞向周围不断试图逼近的夏家军士兵,冲夏昭衣嚷道,“把你的长枪亮出来!来!!!”
又一个近卫在他身边倒下。
丛木图爆吼,提刀劈向快速接近他的夏俊男。
夏昭衣眉眼一凛,银光乍然挥去,千丝碧韧如游龙,迅猛缠住丛木图的刀刃。
几乎同时,夏昭学手中的长枪刺去,枪法太快,寒光带出风雷之声,直取丛木图的心窝。
兄妹二人这番速度和配合快到极致,一气呵成,一息时间都未过去。
千丝碧绞住丛木图挥砍而去的刀刃,两股力量相抵,千丝碧的银光碎了一地,
夏昭衣手里的长枪紧跟着也刺去,扎入丛木图的咽喉。
两根长枪一上一下,皆贯穿丛木图的身体。
心窝那一下,只有疼痛,尚且能忍。
咽喉这一下,窒息感夹带着痛苦袭来,丛木图的脸色完全变了。
随着兄妹二人同时拔走长枪,丛木图带着剧烈的不甘从坐骑上摔下。
夏昭学看向夏昭衣,距离近了,夏昭衣看到了二哥眼睛里的激动和为她骄傲的欣然。
夏昭衣眼尾泛红,无须多说什么,无声胜有声。
她长枪一转,杀向下一人。
没多久,黎明天启,而后一直到正午,搜山结束,最后一个雪山营士兵被从隐蔽的角落中揪出。
夏兴明挥动大刀,砍下他的头颅。
“我们替国公爷报仇了!!”夏兴明大声吼道。
夏家军热泪盈眶,好多人嚎啕大哭。
酣战过后,一场酣梦。
傍晚,夏昭衣和夏昭学便醒了,没有久睡。
二人没有带随从,拎了两篮酒菜,去到荒泽谷的南坡。
风很大,夏昭学将酒洒在草皮上,夏昭衣站在他身侧,看着那些酒水被大风吹偏。
“父亲一定很欣慰,”夏昭学喑哑道,“自从家里出事后,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能手刃仇人。”
夏昭衣笑道:“相比起手刃仇人,父亲和大哥更感欣慰的事,一定是我们活得很好。”
夏昭学朝她看去,咧嘴一笑,皓齿洁白:“对。”
“所以,来,我们喝酒吃肉,让父亲高兴!”
夏昭学点头,笑道:“好!”
夏昭学知道了她是夏昭衣
雪山营全军覆没,没留一个活口。
丛木图的头颅被端端正正送到易书荣的兵营,易书荣未看,只让手下拿去葬了。
接下去的半个多月,易书荣沉默寡言。
当初亲眼看到父亲和长姐的尸身,他都不曾这么消沉过。
那些仇恨,是他的燃料。
可是丛木图和雪山营的消失,好像他的意志被抽走了。
不过再消沉,他也必须得振作。
他是一军主帅,谁都可以倒下,他不行。
五月中旬,才从寒冬中走出不久的北元大地升温得非常迅速,太阳酷热,炙烤万物。
明芳城中,最后一批游州官吏被处死。
前几年,和彦颇在游州的部署除了为他带来大量的情报,及官方和民间都在悄悄对汉人百姓进行的“北元和善论”宣扬外,还有物资运输的商贸队,让他和易书荣等人赚得盆满钵满。
后来,聂挥墨对游州官场大肃清,这批游州官吏跟随窦立新逃到了北元。
和彦颇留他们不死,是为了给其他还在暗处的被收买的汉人官吏们知晓,只要他们忠心为北元皇庭效命,那么即便他们暴露,也有退路和去处。
但现在,所有北元和中原的联络渠道全被斩断,商贸队早已停摆,两处信息闭塞严重,可预见的未来五年内都不会有改善,所以,和彦颇索性杀了这几十张还在他身边吃饭的嘴巴。
处理完这批官吏的尸首,手下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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