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成比杨梅酒更醉人的气息。
陶念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她的衣角,像是害怕这个瞬间会突然消失。
林知韫稍稍退开一些,额头抵着陶念的额头,低声唤她:“念念……对、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手指轻轻抚过陶念泛红的脸颊。
陶念的眼里泛起水光,她重新吻上林知韫,这次更加用力,不再是试探性的触碰,而是带着毁灭性的索取,像干旱多年的土地终于迎来暴雨,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等待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山坡下的村舍灯火在夜色中零星闪烁,像是散落人间的星辰。
她们在星空下紧紧相拥,陶念的脸颊轻贴着林知韫的颈窝,能感受到她脉搏平稳的跳动。
林知韫的手轻轻抚摸着陶念的长发,指尖穿过发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陶念微微动了动,但林知韫没有松开手。她害怕这个拥抱结束之后,又要回到那个需要保持距离的现实。
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草地上,交织成一体。茶山的夜晚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轻柔的呼吸声。
心动
陶念借着未散的酒意,终于触到了那片肖想多年的月亮。
林知韫的吻像夜露般转瞬即逝,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陶念在悸动里流连忘返。
可是,她们没有誓言,没有承诺,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是迂回的答案。
月光漫过她的唇角时,最初的甜蜜渐渐泛起了一阵苦涩。
她想起七年前,想将录取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林知韫,最终却换来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两千多个日夜的断联,像一道无形的疤痕,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隐隐作痛。
真是疯了,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害怕。
她怕太过炽热的靠近会惊走这只终于停歇的倦鸟,更怕明日酒醒后,对方又变回那个礼貌疏离的林老师。
“我不要听道歉,”陶念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林知韫,你……有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
林知韫望着她泛红的眼眶,轻轻叹了口气。
“傻瓜,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的指尖拂过陶念被泪沾湿的睫毛,“你以为我为什么主动申请调去教育局?我不是一直在靠近你吗?”
“什么?”陶念怔在原地,像是没听懂这番话。月光洒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映出几分不知所措。
“因为我希望你对我祛魅。我希望你能看清真实的我,我希望你能够重新了解我。”林知韫缓缓地说,“不是以曾经的学生的身份,不带有过去的滤镜,而是一个会怯懦、会犯错、会为心上人辗转难眠的普通人。”
她向前半步,影子温柔地笼罩住陶念:“我想等你真正了解这个褪去光环的我之后,再做选择。”
陶念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一起狡黠:“可某人当初明明说……只想和我做朋友。”
“那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林知韫叹了口气,轻声地说,“我只有在这个‘借口’里,才能稍微心安理得地靠近你……”
这七年来,每当夜深人静,林知韫的思绪总会飘回那个闷热的夏天。
高考前夜,陶念因高烧暂住在她家。凌晨时分,那个烧得双颊绯红的人,悄悄低在她唇角留下一个轻吻。
毕业聚会那晚,在霓虹灯照不到的巷口,陶念将她堵在墙边。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在夜色里燃着孤注一掷的火焰:“林知韫,我喜欢你。”
夏夜的风带着烧烤摊的烟火气,却吹不散这句话在她心上烙下的印记。
这些画面如同老电影,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反复放映。她记得自己当时如何故作镇定地装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记得毕业那晚,她是怎样在陶念泛红的眼眶中转身离去,随后狠心地拉黑了陶念的微信。
可那个偷吻的触感,那些被她强行冰封的瞬间,经过岁月的沉淀,终于发酵成再也无法忽视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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