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婉婷一家搬走后,就断了联系。”梁娴玉怀念道:“没想到,她女儿成了我儿子的女朋友,都是熟人。”
梁娴玉看着院门口说话的两人,疑惑道:“都到家门口,这俩孩子怎么不进来。”
她取下沈远道手中的报纸,嗔怪道:“去开门,喊他们进来。大夏天的,在外面晒太阳别中暑了。”
妻子发话,哪怕沈远道在外是受人敬重的教授,在家也得听老婆话。
院外,许尽欢和沈砚舟掰扯之前的旧账,冷不丁就听到一声更为沉闷的声音。
“瞒着什么事儿,说来我听听。”
沈砚舟脸上慵懒随意的脸色正了正,挺直脊背,喊了一句“爸。”
许尽欢背对着院子,慌乱之中,转身见到一身正装的长辈站在自己身后。
混乱之下,她嘴巴快过脑子,下意识跟着沈砚舟也喊了一句:“爸。”
骄阳下,许尽欢尬的简直想用脚趾在水泥路上扣除一座城堡,然后躲进去。
见人喊爸,是什么震撼发言。
就这个节骨眼,许尽欢竟然还能想到温仲,温仲尝试修复父女亲情,断断续续尝试了十年,她偶尔嘲讽似的,会喊一声爸。
也不知道如果被温仲听见她轻易喊别人“爸”,心里会作何感想。
好在,沈砚舟及时上前一步,自然地揽住她的肩。指尖亲昵地刮了刮她因尴尬而僵硬的鼻梁。
他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现在喊爸有点早,爸的改口红包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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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剧场】
许尽欢:有些人早就认出我来,却不说,而是挖着坑等我跳
沈砚舟:在你爱我之前,袒露内心会把你吓跑的
一层层拨开 “强求来的替代,对谁都不……
有了沈砚舟破局, 沈远道也应了句:“红包当然有的。”
“先进屋吧,外边晒。”说完,他转身率先朝洋房内走去。
许尽欢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沈砚舟把纸袋都换到一只手, 牵着她往里走, 边笑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狮子, 今天不在状态啊。”
许尽欢在他上拧了一把,没好气道:“主要是心虚啊,在你家门口说你坏话, 被你爸逮个正着。”
沈砚舟紧了紧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 我在你身边。”
沈砚舟察觉到她僵直的脊背,揽在她腰间的手掌安抚性地轻轻摩挲了两下, 随即松开, 变为一个更显尊重的、并肩而立的姿态。
许尽欢没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回到f大家属区这个熟悉的环境,还是因为沈砚舟的缘故,许尽欢涌上一股莫名的勇气。
这种莫名勇气,在见到温婉大方的梁娴玉那刻, 到达了顶峰。
“我记得是叫温宜吧, 好久没见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阿姨。”梁娴玉一身端庄的旗袍,雍容大方。
许尽欢挂上笑容,道:“以前是叫温宜,后来改名了,跟我妈妈姓,叫许尽欢。”
梁娴玉点头道:“这个名字也好听, 人生得意须尽欢,很有洒脱。快进来坐,我今天泡了花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惯。”
作为摄影师,许尽欢对细微情绪的捕捉近乎本能。
她能从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感觉到沈砚舟进门后骤然收紧的力道。
方才还在旧居沙发上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此刻背脊挺直,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透着一股公式化的静默。
氤氲的茶香带着花瓣的清甜,渐渐在客厅里弥漫。
梁娴玉又端来果盘,对许尽欢很是热情。
“砚舟工作这么忙,上次跟我们说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他是找借口推辞。”梁娴玉笑着打趣。
许尽欢红唇扬起,附和道:“他是挺忙的。”
“再忙也要抽时间陪陪女朋友。”另一侧沙发上,沈远道问道:“刚你们在外面说事情,砚舟游什么事情瞒着你?”
许尽欢嘴角的笑容不变,她自然地接话:“就说他工作太拼,之前有次出差都胃出血了,半夜进急诊还想瞒着我,他助理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事儿。”
她告状的话语里,更多的是心疼。
言毕,许尽欢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向沈砚舟投去一个狡黠又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我表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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