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嫂子和杨家嫂子对了个眼神,
大人这小孩子脾气呀。
于是,那只大乌鸦风筝,就这么被他丢弃在了原地。
入秋后,天便黑得早了。
不多时,趁着天色乌沉,一个姜鹤鬼鬼祟祟地冒出头来,把乐无涯的风筝捡走了。
姜鹤偷偷旁观了许久。
他也很想和小将军、秦星钺一起放风筝。
但他如今是庆王府的侍卫,实在不便靠近。
六皇子说了,他有两个任务,其一是保护小将军和他的家人,免得真有那不怕死的、脑子又不好使的家伙,趁着大人一家子秋游,暗中窥伺,图谋不轨。
其二,无论小将军留下了什么,都要带回去给他。
姜鹤以为他们早早有过什么约定,便积极问道:“大人会留给您什么呢?我留意留意。”
“什么都好。”
姜鹤不解,姜鹤提问:“殿下,是书信么?还是别的什么?要是什么要紧物件,大人兴许会埋在地下,那我还得挖出来。您告诉我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我好挖。”
如风在旁边直翻白眼。
项知节无视了如风,好脾气地答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都好。”
姜鹤仍是不解,继续猜道:“是礼物吗?可近来没甚么节日,您又没到过重阳节的年龄……那还是信吧?”
大概是白眼翻得厉害,脑仁有点疼,如风终于忍不下去了:“爷,人家本来就呆,你就别逗人家了!”
他转向了姜鹤,翻译道:“爷的意思是不拘着什么,哪怕是吃剩下的半块点心,他都想收着。”
言罢,如风转了回来,对项知节摊了摊手。
项知节温和儒雅地感谢了他的准确翻译:“谢谢。但是姜鹤不呆。”
受到夸奖,姜鹤顿时将这个任务有多古怪的事情抛诸脑后:“是。姜鹤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六皇子连大人吃剩下的点心都要,可六皇子要他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尚未参透的深意了。
……
姜鹤试着把风筝往怀里塞了塞。
无奈风筝实在太大,不好藏匿,扛着这么只大风筝招摇着走回城去,也实在很不方便。
于是姜鹤摸着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风筝拆了。
好在风筝连皮带骨都是软材,不管是明纸还是竹篾,都很方便藏匿。
大不了回去再糊好嘛。
姜鹤想得简单,因此回去交差并汇报情况后,他不大明白为什么项知节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而如风的表情却有些幸灾乐祸。
项知节压了压情绪,礼貌道:“姜侍卫辛苦了。”
如风绷着嘴角说:“姜侍卫可太辛苦了。”
项知节又道:“如风,去给庄娘娘准备些礼物,明天随我进宫。”
闻言,如风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最不喜欢进宫。
每次进宫,他得先陪着项知节去庄贵妃那里挨顿骂,还得绞尽脑汁,找个借口合理地离开他,去见一回义父,报告项知节在府中的动向。
更别提旁边还有第三双耳朵在偷听,害得他根本没法痛痛快快地向义父倾诉六皇子有多么不当人。
……还得夸他。
太要命了。
想到入宫的种种苦处,如风顿时老实了下来,苦着脸、夹着尾巴,随姜鹤一起退下。
但他还差一只脚没迈出去时,项知节突然在他身后问道:“这回他们会问什么,你心里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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