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心里某个支撑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地方,随着他那最后一缕微弱的呼吸一起,彻底地停止了跳动,陷入一片死寂的荒芜。
塔子阿姨和滋叔叔非常伤心,塔子阿姨的眼睛红肿了很多天,滋叔叔也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些许。
猫咪老师也难得地安静了很久,不再吵闹,也不再偷喝酒,只是常常趴在木野空荡荡的床铺上,望着窗外发呆,那双蓝色的猫眼里,似乎也沉淀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家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饭菜依旧可口,房间依旧整洁,阳光依旧会准时洒满廊下。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彻底地改变了。那个空间,不再仅仅是物理上的空荡,而是某种维系着这个家完整灵魂的东西,缺失了至关重要的一块。
那个会跟在我身后,用细细软软、带着点依赖的声音叫我“哥哥”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那个在无数个冰冷绝望的夜晚,与我分享所有恐惧和微小喜悦,相互依偎着汲取暖意的唯一的家人,只鲜活地留在了逐渐褪色的记忆里。
我知道,木野一定希望我好好生活下去。
我会继续归还外婆玲子留下的名字,解开那些时空交错的缘结;我会继续守护这个他曾经无比珍视,带给我们真正温暖的藤原家;我会继续往前走,带着他的那份,去看更多的风景,遇见更多的人和妖怪。
但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痕迹,一旦刻下,就无法磨灭。有些失去,如同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剥离,无论过去多久,只要碰到那个空缺的位置,依然会传来清晰而深刻的钝痛。
我抬起头,望着八原上空那片湛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
那里有飞鸟无声地掠过,有流云慢悠悠地舒卷,仿佛世间一切如常。
木野……
在那个没有病痛、没有离别的世界,你还好吗?
是否偶尔也会想起这个不够称职的哥哥?
哥哥很想你。
每一天。
自述5
黑暗。
粘稠的,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被困在这个不知名的密室里,手脚被粗糙的绳索捆绑,嘴被胶带封住,连时间流逝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种无力感,这种身体受制于人的憋屈,自从变小以来,已经体验过太多次。
但每一次,都依旧让人火大。
身体动弹不得,大脑却异常活跃。在这种绝对安静和孤立的环境下,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四处奔窜。
而最近,或者说,最让我心头像是堵着一块石头,无法释怀的,是关于那个家伙——工藤悠木。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画面就清晰地涌了上来,从那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开始。
波洛咖啡厅。阳光透过玻璃窗,空气里漂浮着咖啡豆的香气。
安室先生一如既往地挂着职业微笑,擦拭着杯子。风铃清脆地响动,他推门进来。兜帽遮住了部分眉眼,带着一种刻意的低调。
但当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我身上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又是那些家伙搞的什么新型药物产生了幻觉。
太像了。
不是百分之百的复制,毕竟性别不同,年龄看起来也比我小几岁。
但那份神韵,那眉眼间的灵动和狡黠,尤其是当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略带试探性的笑容时。
活脱脱就是年轻版或者说男版的工藤有希子。那种熟悉感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我一下。
一个和妈妈长得如此相像的少年,自称是工藤新一的远房亲戚?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工藤新一的亲戚谱系,不敢说倒背如流,但也绝不可能凭空冒出一个如此相像却又从未听闻的远房表弟。
几乎在瞬间,侦探的本能就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是组织的新把戏?
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已经精湛到这种地步了?
还是某种更诡异的试探,针对我,或者针对我背后的fbi、公安?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在每一个细节里寻找养分,疯狂滋生。
他看似随意却又恰好能让我瞥见的亲属证明复印件;他带着点好奇地向小兰和园子打听“那位很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消息;他选择租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斜对面的那栋公寓,那个窗户正好能观察到事务所进出的房间……
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剧本,每一个环节都透着刻意。
我暗中调查,调动了一切可用的资源,警惕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举动,试图找出破绽。
他确实可疑。
行为模式跳脱,有时成熟得不像个高中生,言语间真假难辨,对某些刑侦细节和逻辑漏洞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却又在某些生活常识和流行文化上显得格格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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