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睫,掩去复杂心绪,再抬眼时,已换上惯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虚弱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暧昧:“回陛下,臣的职业道德,不允许甲方出事。”
“职业道德?甲方?”顾北辰挑眉,显然对这现代词汇感到新奇,但他何等聪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含义。
他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俯身凑近苏清宴,温热的气息带着药香的清苦,拂过他的耳廓,更添几分撩人,“只为了这个?”
他的手指顺着苏清宴的手臂下滑,轻轻握住了他放在锦被外、略显无力的手。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苏清宴能清晰地看到顾北辰长而密的睫毛,以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中映出的、自己有些慌乱的倒影。
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那朕聘你一生,”顾北辰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每一个字都敲在苏清宴的心上,“专司护驾。酬劳……是朕这个人,和这万里江山,如何?”
话音未落,温热的触感已覆上苏清宴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
苏清宴脑中“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算计、挣扎、恐惧,在这一刻都被这个带着药味和龙涎香气的吻碾得粉碎。
顾北辰的吻并不粗暴,甚至称得上温柔缱绻,却带着帝王独有的霸道与占有欲,细细碾磨,不容逃避,另一只手甚至安抚性地轻轻抚摸着苏清宴紧绷的肩颈。
苏清宴僵着身子,直到后背的疼痛再次袭来,才让他找回一丝神智。
他下意识地想推开,手抵在顾北辰坚实的胸膛上,却软绵绵使不上力。
罢了……他闭上眼,心中哀叹一声,彻底放弃了抵抗,甚至在那缠绵的攻势下,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齿关。
呵!这下算是彻底弯了。
一吻终了,顾北辰稍稍退开,指尖却流连地摩挲着苏清宴泛红水润的唇瓣,眼底是得逞后的满意笑意,看着他微微喘息的模样:“爱卿既未反对,朕便当你应允了。”
苏清宴脸颊滚烫,连伤口都似乎不那么疼了,只剩心跳如擂鼓。
他偏过头,小声嘟囔,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抱怨:“陛下这是强买强卖……”
“嗯?”顾北辰尾音上扬,带着危险的意味,手指威胁性地捏了捏他的下巴。
“……臣谢主隆恩。”苏清宴从善如流地改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心里却暗自腹诽这酬劳实在烫手。
顾北辰轻笑出声,终于放开他,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好好养伤。这场戏,还没唱完。”
他起身,玄色龙袍拂过床沿,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仪,只是离开前,回头深深看了苏清宴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待尘埃落定,朕再好好犒劳苏爱卿。”
苏清宴看着那玄色身影消失在殿外,抬手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触感和温度的嘴唇,长长地叹了口气,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暗骂了声,顾北辰今晚对自己的算计,日后还是得一一讨厌回来。
只是……这下,真是连本带利把自己彻底赔进去了。他脸色微红,鸵鸟般埋进了被窝。
作者有话说:
老板我跑路了
御书房内, 烛火通明,映照着顾北辰略显苍白的脸庞。
苏清宴奉上汤药后,便依惯例退入内室整理文书, 实则竖着耳朵, 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云隐身着禁军统领轻甲踏入殿内,单膝跪地,声音急促:“陛下,城中有变。”
顾北辰并未立刻回应,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 缓缓端起浓黑汤药。
他沉默地呷了一口,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才缓缓开口, 语气平淡无波:“讲。”
“端王一党在城中散布歌谣, 言帝星晦暗, 妖孽祸国, 意指……意指陛下龙体欠安乃天罚,且……”云隐顿了顿,飞快地瞥了一眼内室方向,声音压低, “且影射苏大人乃惑君之妖佞, 致使国运不昌。如今市井之间,已是流言蜚语, 民心浮动。”
内室, 苏清宴整理书卷的手微微一顿, 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妖孽?佞幸?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
顾凌瑞这是企图用舆论动摇顾北辰的统治根基。
外间,顾北辰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语气却依旧听不出波澜:“跳梁小丑,民心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绝非几首歌谣便可轻易撼动。朕若连这点风浪都经不起,也坐不稳这江山。”
他指尖在龙案上轻轻敲击,“他们散布流言,无非是想制造混乱。你可曾发现京中兵力有异动?”
云隐立刻回道:“回陛下,京畿防务看似如常,但臣发现几股原本驻防在外的兵马,有以换防、操练为名,暗中向京城靠拢的迹象。虽隐蔽,但规模不小。且……太后宫中,近日与外界联络频繁。”
顾北辰冷哼一声:“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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