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这才破涕为笑,欢呼起来。
可安抚好了孩子们,苏清宴自己的烦恼却一点没少。
他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屋子,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是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如同黄金牢笼般的皇宫。更重要的是,他和顾北辰之间这算怎么回事?
不是夫妻,没有名分,放在现代,顶多算个婚前同居。
纵然,他对顾北辰,确实有真情实意,这点他无法否认。可顾北辰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绵延子嗣是皇家的责任。若有朝一日,顾北辰迫于压力立后纳妃,生下皇子公主,那时他苏清宴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在深宫里看着别人夫妻恩爱、儿女绕膝?
一想到那种场景,苏清宴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乱得很。
与此同时,回京的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温宣逸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顾北辰,几次欲言又止。
顾北辰虽闭着眼,却仿佛能洞察一切,淡淡开口:“温爱卿,有话不妨直言。”
温宣逸斟酌了一下词句,缓声问道:“陛下,恕臣斗胆。您既对苏……公子有意,为何不召他回宫随侍,反而委以皇商会长之职?此举,臣有些不解。”
顾北辰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他看了温宣逸一眼,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哦?爱卿这般好奇朕的私事?”
温宣逸连忙低头:“臣不敢,只是……”
“告诉你也无妨。”顾北辰打断他,目光转向车窗外飞逝的景色,“苏清宴此刻心似浮萍,只想逃离。朕若强行将他锁于宫闱,不过是折其羽翼,徒增怨怼,他岂会开心?”
他顿了顿,心中暗自补充道:况且,予他实权,让他立下功业,也是为了日后他能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坦然立于朝堂,甚至……入住后宫。只是这后半句谋划,他并未宣之于口。
温宣逸恍然,心中却不禁腹诽:陛下果然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真是……腹黑。面上却恭敬应道:“陛下圣明,是臣思虑不周。”
顾北辰瞥了他一眼,转而吩咐道:“还有一事。找些妥当的差事,安置好他身边那几个小子。人有了牵绊,自然也就有了软肋。”
“是,臣明白。”温宣逸垂首领命,心中已然明了,看来陛下对苏清宴是志在必得,而苏清宴那边……方才院中情景,也并非全然无意。自己,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次日,风离便奉旨来到了这间农家小院。
他一身劲装,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眉头蹙起,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但随即又闪过一丝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刚从屋里出来的苏清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和高高在上:“苏……贤弟!陛下口谕,念你……及其身边之人居住简陋,有失体统,特恩准已在京中为你等备下住所,方便苏贤弟日后履行皇商总会会长之责。”
林文萧等少年见他对苏清宴态度傲慢,脸上都露出不忿之色,心中憋着气,但看风离官威十足,也知道得罪不起,只能暗暗握拳忍耐。
苏清宴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压下心头的不快,拱手道:“有劳风侍卫传旨。草民多谢陛下隆恩。”
他看了一眼身旁敢怒不敢言的少年们,心下叹息,也罢,既然暂时走不了,总不能一直让他们跟着自己在这山野吃苦,去京城见见世面也好。
风离冷哼一声,对于苏清宴这种“不识抬举”还能得到陛下如此安排颇为气恼,一甩袖,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走远,少年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抱怨:
“苏大哥,你看他什么态度!”
“就是,皇上身边的人都这么目中无人吗?”
“苏大哥,我们一定要去京城吗?”
“行了,都少说两句。”苏清宴打断他们,正色道,“既然陛下安排了,我们就去。不过话说在前头,京城不比这山野之地,规矩多,眼线也多。你们既然跟着我,就要守规矩,谨言慎行,若是谁不听我的话,惹是生非,连累大家,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摘个干净。听到了吗?”
少年们见他说得严肃,也都收敛了情绪,齐声应道:“是!苏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看着这群无父无母、此刻因有了依靠而眼神重新亮起来的少年,苏清宴心中那份为人兄长的责任感又涌了上来。
此去京城,是福是祸,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做回老本行
进了京城, 苏清宴带着一群半大孩子,先安顿在顾北辰“恩赐”的一处三进小院里。
院子位于城南,不算顶富贵的地段, 但胜在清静整洁, 足够宽敞, 比起山野破庙和乡村简陋的屋子,已是天壤之别。
少年们东摸摸西看看,兴奋得小脸通红。
安顿下来第一件事,苏清宴就把除了林文萧以外的六个小子拎到跟前,板着脸宣布:“从明天起, 都给我去学堂读书。”
“啊?读书?”最小的豆芽菜, 本名叫石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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