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颔首,不过她又提醒方洁芸,“不过你得去大牌化妆品专柜,但是你会遇到以前的朋友。”
方洁芸当然不肯,她从豪门千金变成弃妇,多丢脸。“那些人肯定会笑话我。甚至是使唤我!我不干!”
“也可以去平价化妆品店,但是你需要服务更多客人。你能接受吗?”不是秦知微瞧不起方洁芸,这位没有工作过,哪里受得住打工人的苦。
方洁芸不说话了。她不仅会发公主脾气,而且人也没有耐心。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方洁芸跑过去开门,秦知微探头瞅了一眼,是个三十多岁的师奶。就是每天早上起床催促儿子上学的那位。
也不知方洁芸说了什么,对方很快离开。
重新关上门,秦知微好奇询问什么事。
方洁芸叹气,“她叫阿霞。住在隔壁。之前我一直请她帮忙打扫卫生。但是最近我手头没钱,请不起保洁,我就跟她说解除合同。她有些失望。她是家庭主妇,她老公是菜市卖鱼的,家里还欠债,又得还房贷,还养着孩子,生活压力很大。”
说这里,她忍不住垂头丧气。以后不请阿霞,她就得自己打扫了。可是她哪里干过这种活。闷闷不乐好半天,她猛地抬头看向秦知微,“阿微,你现在这么能干,你爸肯定很骄傲。你可以找你爸要钱。你是他女儿,你冲他撒撒娇,他肯定会的。”
秦知微不想见原身父亲。方洁芸智商不高,看不出她和原身的区别。但是原身父亲经营那么大公司,眼睛肯定很毒。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主动找他。
不过这些小心思肯定不能跟方洁芸说,只淡淡道,“如果你能找份工作并且顺利做满三个月,我可以考虑找他要钱。”
方洁芸不太明白,找工作跟她去要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非要等那么久?”
“如果他真的疼我,我住院这半个月,报纸都登了,他为什么不肯来看我一眼?妈,我也有自尊。”秦知微淡淡道。
方洁芸闭嘴不言。心里恼怒前夫的无情,又懊恼自己不该提这茬,伤了孩子的心,她搅着手指好半天才道,“我会去工作。”
秦知微吃完饭,去见黑骨东,由于重案a组还在写材料等候法庭传唤,黑骨东暂时关在惩教署,这是专门关押犯罪嫌疑人和罪犯的机构。
等案子审完,黑骨东会被关进赤柱监狱。
一天过去,黑骨东形容憔悴,下巴冒了一圈青色胡茬,瞬间老了十岁。
看到秦知微时,他掀了掀眼皮,安安静静坐在她对面,他们之间隔着铁制栅栏,他旁边还站着狱警。
秦知微掏出笔记本,询问他进了惩教署的心情如何?有没有惊慌或是做噩梦?有没有被人欺负等等?
深陷囹圄,再也没有自由,黑骨东很不习惯,再加上被狱友欺负,对这个害自己入狱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不愿再配合。
直到秦知微表示会为他换个单人间,他才不情不愿开口。
黑骨东说了狱中生活。惩教署和监狱一样,都是欺生的地方。他昨晚在马桶旁蹲了一夜。
“你昨晚有没有做梦?”
黑骨东点头。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被人欺负,他就梦到自己将这些欺负他的犯人全砍了。可是他也只敢做梦。那些囚犯每个都比他高,比他壮,单打独斗尚且勉强,更何况他们还是一伙。他根本没有胜算。
秦知微记下这点。她昨晚并没有梦到这些。而是一夜到天亮。也就是说她的金手指具有时效性,并不是一直都能梦到。
秦知微又问他如果他没被抓,还会不会再抢劫别人。
黑骨东没有回答。他案子还没判,如果现在实话实说,回头她作为专家出庭作证,他以后连出狱机会都没有了。
见他不肯配合,秦知微提出想见见其他监狱的罪犯。
惩教主任倒是没有拒绝,她作为犯罪心理专家的特权,可以随时到惩教署或监狱探监与这些犯人交流。
惩教主任问她还想见谁。秦知微提出进惩教署里面看看。
惩教主任只好亲自带她参观。说是惩教署,其实跟监狱也差不多。全都用铁栅栏围起来,犯人站在里面放风,秦知微站在铁栅栏外观察这些囚犯。除了她,铁栅栏各个角落都有执枪警察盯着这些人。
栅栏内的犯人们见到一抹亮色身影,全都停下手头的动作,好奇看过来,也有好色之徒肆无忌惮对她吹口哨,“喂?靓女很正点啊。”
还有的胆子更大,隔着栅栏的缝隙冲她勾手指,眼神猥琐,做些下流动作。
惩教主任一棍子重重敲击在铁栅栏,大声呵斥,“给我老实点!”
秦知微却没有在意这些目光,而是仔细观察这些犯人。
他们每个人脑门都亮着红色数字,就像一展展数字灯牌,虽说数字大小不同,但是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罪有因得的犯人。
惩教主任呵斥完,犯人确实收敛多了,虽然眼神依旧挑逗,却不敢再做恶心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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