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薛家财大气粗,直接包了场子。场上表演的美貌少年们个个腰肢纤软,薛钰对哥哥的恶趣味很无奈,而薛蟠则观察着宝玉的反应,他想看看宝玉和他是否是同道中人。
宝玉却并非好色之人,他与旁人的不同,是他多情但不下流,对于美丽,他并不想着摧折或占有,而永远都是欣赏。多情之人,并非混着俗世欲望的存在。
即使上天作弄,给他下了咒,宝玉本身的性格也并没有改变。
因此薛蟠看了半天,也没法判断宝兄弟是否是个同道中人。
这可涉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了。说是不好色,宝玉确实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美貌少年,说是好色,却又委实差点意思。
三人各怀心思,却又听台上一声唱,原来是压轴的角儿来了。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那声调凄异哀绝,直叫人悚然一惊,像是戏中人活了过来似的,宝玉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绝美少年缓缓而来,容颜艳丽,勾魂摄魄,他身边的薛蟠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亲芳泽。
那少年微微垂目,声调转为黯然,叫人也跟着揪起心来。只听他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那无可挑剔的风流身段,就算是看遍美色的薛蟠都一下神魂颠倒,虽然他的弟弟比这少年还美上三分,但能有这般颜色,也是世间难寻。
“那是谁?”宝玉有些疑惑。
身边的不知哪个人回了一句,“蒋玉菡你都不知道?”
是了,名动京城的第一角儿,蒋玉菡。
宝玉倒没有作出什么过分惊艳的神色,只要美貌没有超过他的表兄弟,他一般不会有太深的感触,这实在是玳玉珠玉在前,衬得旁人黯然失色了。
待一曲唱罢,薛蟠拉着他,要去后台见见蒋玉菡。
薛钰叹气,知道自家哥哥见了美色就昏头昏脑,但他一向沉稳,因此告诉他们不要闹过了,他在这里等他们。
薛蟠对这个禁欲的弟弟也无计可施,当然只能带着宝玉。
蒋玉菡下了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因此薛蟠向主事的通了气儿,得到了去他房间见他的机会。
宝玉被他拉着,也只能依了。
待层层通报后,他们踏入蒋玉菡的房间,不是想象中的华丽,而是美丽清幽,颇有雅致。
蒋玉菡正对镜梳妆,眼含秋水,貌若桃花。
薛蟠看得痴了,蒋玉菡却不慌不忙梳了妆,向他们见了礼,颇为圆滑地同薛蟠周旋起来。
宝玉在旁看着,蒋玉菡又笑盈盈地转向他,同他闲聊起来。
他看出宝玉目光中没有淫邪,自然颇有好感,与其同薛蟠周旋,不如和宝玉聊聊。
三人相处也算投机,蒋玉菡发现宝玉不仅彬彬有礼,而且不是草包废物,自然另眼相待。薛蟠便趁机提出要请蒋玉菡吃一顿饭。
蒋玉菡也就同意了,几人约了晚上同吃,薛蟠定了酒楼,回去和宝玉一起准备。
薛钰也被他哥哥又拉上一起了。
“我可真是个作配的。”他笑着向宝玉说,而当他笑起来时,颊侧会有小小的酒窝。
宝玉心下也是颇为喜欢这位表哥的,被他的幽默逗得笑起来。
酒过三巡,气氛也渐热起来,薛蟠色胆上头,向蒋玉菡那里不觉去蹭,被蒋玉菡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宝玉心下也觉得蒋玉菡可怜,没法推拒这些王公子弟。说到底,本朝男风盛行只是因为官府的压抑政策。优伶们虽然可能因为官府的禁欲政策免于被侵犯,但不小心还是会被占上便宜。更别提年老色衰以后,沦落底层,很可能被活活玩死。
年轻貌美时尚能保全自身,荣华一过就得面对惨淡的现实了。
因此宝玉也不免为他解围,向蒋玉菡道,“你陪我下去拿着烧酒吧,现在这酒怕是不够薛兄弟喝。”
蒋玉菡向他感激一笑,二人相携下去,言谈间也亲密了许多。
随着气氛渐热,夜也深了,薛蟠盛情挽留,蒋玉菡也就暂时不回戏楼,和他们一起宿在外头。
当然,蒋玉菡是没法拒绝的,皇商和贾家的公子,在这个京城里自然也是显赫非凡。
宝玉往常也会宿在外头,但今日他身边没有花息陪伴,只有几个小厮。待自己睡时,突然就感到情潮翻涌。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但他前几日不是刚和花息……大概是频繁的性事叫他也记忆模糊起来,情潮烧得他眼前朦胧,宝玉心里只想着——原来被勾引不算在七天里,所以……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宝玉强行爬起来开门,一见是蒋玉菡。
“宝兄弟……”蒋玉菡正要说话,却被宝玉双目无神,脸颊深红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宝玉的意识已经朦胧,却强撑着摆摆手,“没事……”
意识又一下被烧得快要断掉,他又想抱住蒋玉菡,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他会很凉,让他舒服。又想着不能唐突了他,一心想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