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利落地转身就走了。
也许是今夜他心情实在不错,竟破天荒地让人送来了一颗解药。
班馥吃了,心里盘算着在这府邸之中找到彻底解除这个蛊虫的法子到底有几分胜算。
一夜辗转,她几乎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出门,发现秦淞果然信守承诺,将守在她院门口的人都抽调走了。
班馥打听到秦淞一早就去上朝了,便放心地在府中溜达起来。
她先去跟各处的府中老人们问了声好,闲聊了会儿天,后又去了秦淞养在府中的大夫处。
此人姓邱,先前班馥都唤他为邱先生。
前阵子,她疼得昏过去,也是这位邱先生为她扎得针。
两人关系算不上好,但至少打过不少交道。
班馥制毒,有许多材料还是托这份邱先生采办的。她探了个头进门口,唤道:“邱先生……阿馥来看你啦……”
声音空荡荡地在屋内回响。
第64章 解蛊
◎这人惯会拿捏人心,有杀伐手段,雷霆之怒。◎
班馥一边疑惑着屋内是否没人, 一边踏脚摸进去。
此间药房是秦淞为邱大夫特意准备的,他喜静,不爱让人伺候, 因此药房里的活大多是他一个人在干。班馥往里头走得深了, 才听到非常小的窸窣之声。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药柜面前, 面色冷漠地称量晒干的药材。
“原来您在这儿呀,怎么也不吱声。”
班馥笑嘻嘻地凑过去。
那位邱大夫连眼风也没有扫到她身上,只顾低头干活。
班馥拨弄了下他的药材,眼睛滴溜溜地转:“您既忙着,那我就自个儿转转。”
话音刚落,她就转身挤到药柜面前,翻翻找找。
因她闹出的动静不小, 那位一直没有吭声的邱大夫抬眼往后扫了她一眼, 淡淡道:“才刚解了禁, 就跑来我这里洗劫,仔细我上告主上。”
班馥头也不回,将有用的悉数拢作一堆,“又不是不给钱,您别那么小气。我又出不去, 只能在这王府里头转悠, 除了来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呀?”
一只手伸到了班馥面前,作先给钱的动作。
“您还怕我赖账不成?”班馥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却还是飞快从衣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个金锭子放到他手中。
这绝对是有多无少。
邱大夫收了,也就不再管她了, 甚至好心提了一句:“你别枉费心机自己解蛊毒了, 若有这个能耐, 你何必拖到今日?”
班馥也并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要做什么,闻了闻手中的药材,道:“从前我不试,是因为尚有一线生机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眼下我愿试,是因为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坏不过现下。”
邱大夫摇了摇头:“当初让你拜我为师,你不肯,如今知道被人拿捏的滋味了。”
“我是什么资质,我自己心里有数,可不能连累您邱家的招牌。”班馥将挑拣出来的药材打包收起来,临跨门出去,又倒回来嘱咐道,“收了我的钱财,可别回头又去通风报信。”
邱大夫冷冷盯着她。
班馥又笑吟吟地拱了拱手:“我当然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我就多嘴说这一句。对了,若是您有空,还烦请去马厩旁的马房看看,有个小孩儿,可怜得很。再给您留下一锭金子,这便走了,不扰您清净。”
回去之后,她就开始自己研究,怎么破解自己身上的蛊毒。
其实“蛊”这个东西,当以“引”出为主,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将这玩意儿引出自己体内,因此只能通过较为急功近利的法子,用“攻”为主。
这种法子,无异于以毒攻毒,运气好,确实能将蛊虫赶出体内,若是没有搞好,这又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只怕她也容易一命呜呼。
她原来是准备回陈国徐徐图之的,怎么知道被关了这么许久,极大的浪费了她找解药的时间,眼下,又不知道秦淞什么时候发疯就要娶她,还是尽早脱离桎梏为上。
在屋内关了自己两天,她终于尝试出第一个药方。
她先闭着眼睛吃了,又去取了刀,往手腕上割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滴答滴答地往碗里流淌。
班馥看着自己的血,突然想起来,那日元君白离去还给自己留了一碗血的事,心绪翻涌,愈发觉得自己十分思念他了。
过了一会儿,蛊虫似有反应,班馥几乎能感觉到它在体内横冲直撞。
班馥痛得倒地,失手间,撞翻了屋内的陈设,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人冲撞进来,见她满脸冷汗地躺倒在地,血迹洒了一地,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浮香急急去扶她,却见她闭着眼睛,苍白的唇无力地吐息:“关门,莫声张。”
浮香犹豫一瞬,连忙去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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