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死的
林霖看他一眼,突然坐下,脸凑过去的一刻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低声道,“实话和你说了吧,从你那报道一出来,我就觉得疑点重重。你昨儿个那么纵身一跳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我可不傻,没开!不过这么一来,我就更加觉得背后有什么大故事。”
江屿风无奈扯出一抹笑,却又很快敛下了嘴角的笑弧,“呵呵,姑娘既然没把我交到警察手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林霖见他说得认真,有心调侃一番,“那要看是什么忙咯,你要是让我去死难道我也去啊?说出来听听,听完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帮。”
江屿风蹙了下眉,当他再次凝上林霖的眉眼,散去萦绕在心头的戒心,沉稳且陈恳地道上一句,“简单来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他现在不能出面,做任何事都必须要找到个帮手才行。
“谁?”林霖挑起眉梢,泛着浓重的好奇。
短暂沉默过后,江屿风甩出一句,“我想找我妻子。”
林霖闻言,这回是彻底听不懂了,“你妻子?你妻子在医院,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四十以上,你不知道吗?”
江屿风的眸光太深邃,低润的嗓音难以掩盖他内心的暗涌,“不是她,准确来说,是简年。”
林霖打量了他好久,隐隐觉得他的表情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在思念,担心一个人,忽而想起什么,惊呼,“是他?我知道了,就那个失踪的人。”
他抬眼,轻点头,“嗯。”
上流社会但凡是有点钱长得不错的,长情的实在太少。林霖眉心一蹙马上忍不住问了句,“你很喜欢他吗?”
江屿风酸涩地低声叹了一气,再抬头,双眼已被蒙上一层不易察觉的水雾,极度认真地回了句,“我爱他。”
话一出口,连空气都沉默了。林霖听到江屿风这番回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那三个字带来的震撼弄得心脏一软。
其实他更不理解的是如果真如江屿风所说,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前妻,又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去和别人举行婚宴。
作为一名刚刚入职的警察来说,他的好奇心是极重的,江屿风此刻双眼涌现出的思念不像是假的,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林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探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报纸上都登了你死亡的消息,你要是没死媒体一定会再报道的,他如果看见了,一定会先来找你吧?”
江屿风避开直面而来的审视,细碎的灯光蕴进他的双眼镀上星子般的光亮,“我暂时还不能露面。”
“你怕什么?难道怕他不来找你?”
他摇头,说笑了,“姑娘,我看你应该是个好人,希望我活着的消息能暂时保密。”
林霖想了想,“保密可以,如果你要我帮你,总得让我知道个原因吧。万一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原因,难不成你让我这个女警还以身试法啊?”
说的是,但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简单来说,我要引蛇出洞……”
天鹅绒的蓝色落地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房间内每个角落都被暖黄色的灯光打亮。
简年仔细翻看今天的报纸,双眉紧锁,看到最新报道里的一个消息赶紧召唤了声,“嘉荣,快来看看。”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狠狠一怔,唇瓣泛起浓重地笑意,起身走到他跟前,问了声,“你刚叫我什么?”
简年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激动,说话有些不妥,微微红了脸,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说了句,“啊?那个这不重要,你快来看看这条消息。”
有力的大手一把将他箍起,他的眼光灼亮,死死凝着他,笑道,“不,很重要!你刚叫我嘉荣记得吗?”
柔和的光斜散在两人头顶,有几缕溅入两人的眸底深处。
他猛得抬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剥去依附在肩头的手掌,面露难色地道了句,“是……是吗?”
他摇头,良久后道,“我很意外。谢谢你!”
简年淡淡笑了笑,看他的眼神慢慢严肃,嗓音也严谨起来,“说什么谢呢,真要说谢,我要对你说的谢谢恐怕说到天亮也说不完。再说我觉得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总是连名带姓似乎也挺变扭,但是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习惯我这么叫我可以……”
柏嘉荣笔直地立在原地,心脏像是漏跳一拍,专属他的严苛越来越柔软,“我习惯,很习惯。不用对我道谢,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稍稍顿了顿后突然想起来,“你刚刚要我看什么消息?”
“喔,这个。”简年指了指报纸,可脸上的红晕没来由地直直泛到了脖颈。因为他内心深处似乎有点不忍心,他是那么在意不经意间的一字一句。愧疚感层层翻上,层层卷下。
柏嘉荣接过,逸在唇角的笑意很快敛了去,死死凝着报道最下方的一行小字:香城首富婚宴最新消息,除酒店工作人员,所到宾客(包括婚宴主角)失踪人数共计四人,其中有身份暂不明确,本报将继续跟踪报道。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