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莫说魏佳书,便是陈谦卫听了,心里也是打了个突。国旭身形一转,看见田海旺、陈谦卫,只是微一点头,大踏步出地牢去了。陈谦卫见追不上国旭,便走向魏佳书道:“魏公公,带走宫长王崎和月颖的都是些什么人?”魏佳书适才被国旭大大吓唬了一番,此刻心绪渐缓,但也不敢有所隐瞒,道:“是巨鲸帮、渤海派、黑沙寨、神拳门的朋友,还有好几位丐帮五袋弟子,一共七十多人。”陈谦卫听他说的都是江湖中二流人物,心中放心,又道:“那我们刑部的这些兄弟,您能高抬贵手吗?”魏佳书早已胆寒,他素知田海旺、陈谦卫与国旭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一个国旭便叫东厂全军覆没,此刻陈、田两人在此,他如何还敢造次,忙应道:“不敢不敢,这就放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拿了最大的一把,在地牢中转了几个弯,到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田海旺嫌他动作太慢,一把夺过了钥匙,打开牢门,果然刑部密探都被锁在其中。田海旺见众人身上大多只是轻伤,并未受刑,也无人殒命,心中放心,淡淡道:“魏公公,多谢你没伤我这些兄弟,咱们仇怨,这便一笔勾销。”魏佳书陪笑道:“多谢田大人宽容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一定铭记在心,时时感恩……”陈谦卫听得厌烦,扶起白日等人,与田海旺一同走了出去。走出东厂,田海旺沉吟道:“陈谦卫,咱们最好还是到香山去一趟。”陈谦卫奇道:“为何?那里都是些小角色,国旭一人足矣。”田海旺摇头道:“你看到国旭适才神色了吗?那些人没多少修养,更不在乎江湖规矩,要是起了色心,对宫长王崎或是月颖做了什么,国旭只怕要大开杀戒,血洗香山,这些人虽说武功平平,但在江湖上厮混了这么多年,总有不少亲友,如果国旭将他们杀个干净,那便是与天下人结仇了。”陈谦卫觉得有理,见白日、王cao等人受伤不重,料来东厂也绝不敢再袭击刑部别院,便让众人自行回去,自己与田海旺一道,赶赴香山。香山离京城不远,但两人还是在城中领了马匹,然而尽管两人尽力赶往香山,但却还是晚了一步。甫到香山之下,转过一座巨大石梁,抬眼望去,便见到血流成河,遍地尸骸,浓稠的血液已积成一道道小河,潺潺而流,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令人闻之欲呕。陈谦卫、田海旺对视一眼,均觉心寒。陈谦卫监视地上尸体,见伤口都是在咽喉、心口,大多是一剑毙命,心中暗惊:“国旭好辣的出手!”两人四下查看,却发现地上人都是已然死透,有的似乎当时未死,又被国旭补上几剑。陈谦卫身在公门,凶杀之事见得自也不少,但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尸体,却还是头一回,想到国旭此后处境艰难,而月颖与宫长王崎多半也已受辱,心中更是不好受,默默地走到一块巨石后坐下。田海旺心中也是黯然,走到他身旁,眼望远方,不知该说些什么。蓦地,田海旺眼睛一亮,指着山壁缝隙道:“陈兄,你看!”陈谦卫望去,只见山隙旁一块凸出岩石上,似乎挂着块衣服,当即也走了过去。田海旺见那衣布取出,却是一件女子所穿肚兜,两人对望一眼,都是露出一丝苦笑。他两人见国旭下了如此辣手,已是知晓宫长王崎和月颖多半受辱,但总不愿相信此事,此刻见了肚兜,那是再也没有半点怀疑了。田海旺沉声道:“不管究竟如何,这山间缝隙,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陈谦卫当先划亮火折子,侧身而入,田海旺也跟了进来,可只走数步,便见了岔道。陈谦卫沉吟道:“看起来这山隙不算太深,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可以更快些。”田海旺点了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各自进了去。陈谦卫甫走数丈,便见了个偌大石台,隐约躺着个女子,不由大喜,快步上前,一眼看去,心中更是激动,喜道:“月颖!”只见月颖身着月白小衣,似乎被人迷晕,神智不清,当下将她扶起,唤道:“月颖,月颖!”却听得田海旺声音传了过来:“不好!”接着便是一阵“隆隆”巨响,陈谦卫一愣,借着火折子微光,似乎一堆庞然大物轰然而下!这等危急时刻,饶是陈谦卫素来镇定,此刻也变了脸色,四周一望,却没什么藏身之处,当下不及多想,抱起月颖,飞身而退。可他退得快,那黑影来得更快,只一眨眼功夫,那黑影便已到眼前,陈谦卫瞧得清楚,那物竟是一块巨石,看着大小少说也有数千斤。陈谦卫眼见躲不过去,振臂一挥,将月颖向身侧一扔,深吸一口气,双掌疾出,抵在石上,欲要凭借自身功力,强行阻住巨石滚落之势。但那巨石约有千斤之重,居高临下,来势出奇的猛烈,陈谦卫虽使了百无禁忌神功,仍是停之不住,只觉手臂剧痛,喉头倏甜,巨石稍一滞碍,又往下落,转眼之间,便要将他压在石下。陈谦卫心中一凉,知道今日多半无幸,心道:“想不到我陈谦卫和月颖都毙命于此,而且骨肉成泥,和成一团,谁都分不开了……唉,若不是月颖,是袁姑娘,这般死倒也不枉了……”想到此处,不由侧目而望,月颖却不见了踪影,隐约瞧见不远处低地似有人影一晃,猛地想到:“我身旁有条暗河?”不及转念,巨石已然滚了下来。陈谦卫双膝微曲,奋力向旁跃去,只觉脚下一空,便即踏入水中,那块巨石隆隆而下,但暗河水位甚低,陈谦卫抱着月颖伏在河底,巨石便从两人头顶过了去。陈谦卫只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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