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青被动地等待着,那人抽身的同时自己身体上的禁制遽然一松,整个人措手不及穿过镜壁,扑进个四四方方的浅池。池中共有三行四列持镜青铜跪俑,还散落着不少文物。赵思青撑着沉重的眼帘大致扫过,是各色青铜器,玉器,象牙制品,与药民在山溪里拾到的类似。随手捞起一支玉簪,水流从指缝淌过,他注意到池子里是活水。说不好流落到外面的文物便是来自此处……那么,也许他也能顺流而下,逃出这座古墓。
想到这里,赵思青精神一振,抬起头打量起这间墓室。水池四角设有长明灯,是光源所在。墓室墙壁上有大片浮雕,涂以金漆,煌煌灿灿。持镜跪拜的青铜俑正对着一处高台,支撑的石柱有一根已经从中断裂开来。高台靠前陈设着御座,而后面是一具棺。
看来这里便是主墓室了。
不明所以,他觉得心口有些空落落的。愈是靠近那口棺材,这种难明的情愫便愈发强烈。走到跟前,他发现棺椁未盖。星河般的丝缎上躺着一个男人,很年轻,从未腐坏塌陷的肌肉可以看得出,他生前一定身手很好。除去苍白泛青的肤色,瞧着跟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脸上戴着黄金面具,正中是一轮曜日,与自己之前捡到的银月面具配成一对。由御座旁的册子能够得知,他便是镜天的所有者,“星都”的继承人,也是壁画的主人公。
手里的玉簪不小心掉进棺中,赵思青下意识去捡,猛不防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手腕。接着整个人都被拉进棺材里,自毫无起伏的胸膛上抬起头,恰巧对上一双血红色的没有眼白的眼睛。眼睛藏在黄金面具之后,情绪难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而赵思青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怨灵怀中。
梦里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如从尘泥之下掘出记忆的残片,色彩仍旧鲜亮,却难以拼凑完整。梦里有海岸,岛屿,不知名的蓝紫花朵,终年不散的雷云,挂在天边的海市蜃楼,以及剑与枯枝。赵思青恍惚觉得自己漂浮在海面上,被浪潮推搡着沉浮摇曳。温热的潮水一波波漫过口鼻,无限逼近死亡与极乐。
他艰难地睁开眼,握了下拳,确定手足已恢复了几成力气。耳边传来黏腻暧昧的水声和皮肉撞击的声音,赵思青左右看了看,见自己不在棺材里面,眼下正斜躺在御座上。一条腿被挂在椅子扶手,另一条腿则紧挨着伏在自己身上那人腰侧。怨鬼将头埋在他胸前啃啮,连咬带吸,像是饿了许久,要用他来果腹。胸前两点被尖牙叼着反复品尝,胀大了,红肿地挺立着。怨鬼尝够了,大发慈悲放过这里,慢条斯理地替他系好衬衫纽扣。湿透的白衬衫挡不住什么,艳红的两点隔着布料透出来,反倒更觉情色。
红肿的地方不止胸前,身下两处更是胀得厉害。隐秘处的嫩肉高高地肿起,将入口挤成一条细缝。前后都被弄了太久,呈现出使用过度的熟红色,糊着乱七八糟的白精和淫水,在长明灯下淫靡地反光。怨灵却仍不知足,强硬地自那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腿间挺入,令赵思青不自控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
放任那人在自己身上动作,赵思青偏过头观察周围。先前的错觉卷土重来——御座四角的青铜人俑似在盯着自己看。他很确定,在青铜像的眼睛里看到了与怨灵如出一辙的红光。而人像手中那蒙尘的镜里,也似乎藏着什么画面。往远处看,只见水池中的青铜跪俑亦是双目发红。难怪自己逃出第一个墓室后他未追来,原来到处都是他的眼目,四面八方,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所以,那些不堪的画面,自一开始就被青铜像记录下来了么?
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怨鬼在他体内出了精。糟糕的淫液徐徐流下,沾在御座之上。怨灵忽地捏住他的脚踝——之前赤足从墓道中走过,他的双脚沾满泥土,还有一二细小的伤口,应当是被碎石割破的。
怨灵将他抱起来,走下高台来到水池边,撩起水轻轻替他洗去足上泥污。赵思青半个身体浸在水里,突然发现墓室角落有一具骷髅。想来便是挖掘盗洞的盗墓贼,他倒是成功找到了主墓室,可惜看样子刚进来就没了命。骷髅周围散落着不少东西,大概死前把所有保命的法宝都拿了出来。趁怨灵不注意,赵思青悄悄拿起一根桃木钉捏在手里。怨灵俯身一边亲吻他,一边取出银月面饰戴在他的脸上。
面饰戴上的一刻,赵思青乘机出手,握着桃木钉刺向怨灵心口。桃木将他定住一瞬,而赵思青同时脱身,顺着暗河的水流逃出墓室。面饰戴上后他记起许多前尘往事,再次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赵思青朦胧地想……真是许久不见了,柳星闻。
像是做了个久久的噩梦。
赵思青醒转,茫然地眨了眨眼,从地上坐起来。抬头,往上能看到一个不太规则的洞口,雨后的晨曦泼洒而下。洞口垂着一条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正系在自己腰上。身上衣裤都穿得好好的,只是沾了不少泥灰。他从腰包里取出手电筒,手机,通讯器依次查看,都可以正常使用。最后他检查了一下腿间……也没有多出来奇怪的东西。难道是幻觉?但赵思青觉得不是,因为他记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知道这是谁的墓,而墓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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