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交代。”
他“嗯”了声,认真地听着。
她接着说:“但我又确实觉得你是个对自己不那么上心的病人。大概这是做将军的共通性,你们总要将伤病视作一种荣誉,好像伤越多、病越多,便越能显出自己的热忱与忠诚。而你的勤务兵、副官等人,早摸透了你的脾气,更不可能催着你吃药休息。我要是去了徐州,你就能获得久违的一点自由,又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了。”
她说的是埋怨的话,语调却带着哭腔,听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他听完她的话,发出了一点笑声,答道:“怎么听起来,我简直像一个大恶人?不但如此,我还存心要作弄自己,故意叫你非常难受。”
阮静秋没敢出声,但心想:你就是!
杜聿明停顿了会儿,又说道:“不过,如果你已经想好要去徐州的话,我支持你。首先自然是因为这是一件已经敲定了的差事,再者,我们都了解徐州的重要性,或早或晚,一场鏖战终究不可避免。你关于‘救人’的那些困惑,坐在屋子里是想不清楚的,也许到了那里去,才会看明白、想明白。”
只这么几句话,她就已经被他说服了,而且她也不想再和他争辩,加重他的咳疾。她直起身,故作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我可是会借着你的名字狐假虎威的。要是碰见哪些个散兵游勇为非作歹,我一定会说,是奉了杜长官的命令来处罚你们。”
他笑起来,应声:“那我就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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