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痞,趁着陈参谋和人扭打在一起的工夫,把阮静秋和小雅团团围在了中央。为首的那个满脸不怀好意地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是自己送上门来啦。”说着又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去摸她的脸颊。
阮静秋懒得和他废话,拔出手枪格开了他的手掌,枪口直指他的眉心要害。对方却并不害怕,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性子还挺烈!不错,老子喜欢!”
他话音刚落,一人忽然从背后向她们扑来。阮静秋早有防备,先是给了那人一记狠狠的肘击,又抬脚直踹在他小腿迎面骨上。另两人则动手去拉扯小雅,她早已经吓坏了,此时除了哭泣别无他法,一件刚披上的衣服眼看又被扯落。阮静秋再要举枪示警,手腕却挨了重重一下,手枪掉落在地。兵痞们一哄而上也摁住了她,她两只眼睛瞪得血红,一边高声地咒骂这群流氓无赖,一边努力伸长了手臂去够地上的手枪。那个为首的兵痞站在一旁,先是冷眼看她挣扎,而后又大笑着抬脚踩住了她的手。
但下一秒,他猖狂狰狞的笑容就凝结在了脸上——随着一声枪响,一个血洞赫然出现在他脑袋中央。他手下的几人眼看头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急忙循声抬头去望,只见邱清泉正在不远处向他们举起了手枪。就算这些兵痞不认识这位兵团司令官的容貌,却不可能不认得他的中将肩章,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不住地叩起了头,口中连声说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邱清泉此刻的面色比焦炭还要黑沉——假如这些兵痞稍微了解一点他的脾气,就该知道沉默不语的他远比火山爆发还要恐怖。他一句辩解的话语也不想听,大步走上前来,接连又开了几枪,精准无误地将方才拉扯姑娘们的另外几人统统放倒。而后他把自己的大衣递给阮静秋,她接过来,又给小雅密密实实地裹上。
陈参谋此时总算押着那个衣衫凌乱的军官走到近前,他脸上也挂了彩,一件棉衣被扯破了好些口子。邱清泉瞪着他,厉声责问道:“叫你保护阮处长的安全,你护到哪里去了?”
陈参谋喘着粗气,涨红着脸说:“都是属下无能,长官要打要罚都认了。但事出有因,是这人诓骗欺压百姓在先。长官枪毙我之前,请先处置了这样的败类,不然我不肯服气。”
邱清泉怒道:“用你多嘴!”语罢转向阮静秋问:“究竟怎么回事?你受伤没有?”
阮静秋摇头,用衣袖遮住了手上的血迹,指着怀里的小雅答道:“我没事,是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李副官将随身的水壶递给小雅,小姑娘坐下来,喝了几口水后平静了些许,抽噎着说,那个护士将她骗来这里,说是帐篷里有病人要她帮忙,可她前脚踏进帐篷就被她一闷棍打晕了,醒来时发现有个陌生人正撕扯她的衣裳,就拼命挣扎着逃了出来。邱清泉又命人捉来那个护士一并审问,听她辩解道,昨日她拿走阮静秋的干粮以后,便按约来这附近找自己相好的情郎。可情郎显然并不打算和她长相厮守,趁她不备偷走了食物便消失无踪了。她饥肠辘辘又无计可施,见路旁有人支起赌博摊子,便生出以小博大的心思,结果非但身上的财物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了对方不少钱财。她没有法子还债,对方就对她百般胁迫威吓,甚至威胁要砍掉她的一只手脚。她惊恐之下,竟想出找个清白姑娘替她抵债的法子来,并把主意打到了小雅身上,将她诓骗来了这里。这一男一女也纷纷跪倒在地向邱清泉求饶,他听完了他们各自的陈述,接着连开两枪,又将这两人当场处决。
随行的卫士们将几具尸体拖去一旁,小雅看着满地黑红血迹,捂着嘴一阵干呕。邱清泉双手叉腰,烦躁地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犯案的众人已全都被他当场枪毙了,可怒火却仍在他脑袋里头疯狂燃烧。他环顾四周,感到身边的一切都变得荒诞而丑恶,他甚至怀疑那些雪白的帐篷底下无不藏污纳垢,那些摆摊叫卖的士兵更全是鸡鸣狗盗,个个都在逼良为娼。他向李副官发出命令:“叫远硕卿带一个警卫连过来,限期清查并取缔这类乌七八糟的勾当。再有这等私设赌局的,他可以直接处理,不必向我通报。两天以后,若还有这事发生,我先枪毙了他!”
众人随后搭乘吉普车返回,阮静秋搂着小雅坐在后座,小姑娘筋疲力尽地在她怀里睡着了,梦里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邱清泉知道她看似很冷静,其实也被方才的状况吓掉了半条命,只是一心顾及着另一个年纪更小的姑娘,因此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他从前座回过身,将一个不锈钢酒壶递给她,说:“喝一口,压压惊。”
阮静秋摇头道:“不用了。我待会儿还要去杜总那里,他不喜欢酒味。”
邱清泉劝她:“你告一日假也无妨的,我替你去和他说。”
她苦笑:“整个前进指挥部只剩我一个医生了,我告假倒是容易,可哪有人能来替我?”顿了顿,又说道:“今天的事,你别告诉他。”
回到住处,小雅仍昏睡不醒,邱清泉从二兵团野战医院调来一个可靠的护士照料她,又安排陈参谋和他的一个卫兵在附近巡逻护卫。在这样混乱动荡的年头,姑娘家的清白比人命还要轻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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