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彰显了一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他真的已经驾崩,如今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是他们的儿子,太子宫翎。
御花园深处,樱花林。
初春的樱花纷纷扬扬落下,洒落在河畔如梦如幻。
树下,一位身影单薄之人独自驻足,他拥有一头银色长发,此刻正半跪在湿润的土地上,手指触碰着泥土,全然不觉尘土沾染在骨节分明的手上。
面前是一座墓,埋葬着他的孩子,小小的,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块小小的木匾。
“孩子,阿娘为你报仇了。”
“翎儿”
袁氏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太子府门外传来的嘈杂声打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传来珍珠玉佩的碰撞声,宛若风铃,听上去悦耳,但在这肃穆的氛围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太子陛下,您感觉好些了吗?”
随着熟悉的声音,走进门来的人正是楚霖生。此刻的他一改往昔楚贵人时期的清冷儒雅,身着一件鲜艳夺目的大红色袍服,金丝镶边的领口恰好护住胸口,微笑着抬起袖子。
平日里,楚霖生总是一头简单挽起的发髻,而今却配上了长长的流苏,用上等白玉精心点缀。
随着楚霖生的入场,耳边传来一片恭顺的呼声:“恭迎皇贵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宫樱备——此刻应该称为太子宫翎——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他难以想象,在自己昏厥之前,楚霖生还是一个贵人身份,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皇贵妃?
皇后袁氏在瞥见那袭艳丽红袍的身影踏入门槛时,眼底闪现一丝明显的不满。
“吾儿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皇贵妃若是真心挂念皇室的福祉,更当在陛下的灵柩前多守几日。”
皇后袁氏在说完这番话后,转过身来,直面楚霖生。他身子苍翠如竹,哪怕是身着一身缟素的丧服,也难掩骨子里的矜贵公子之气。
楚霖生回应道:“太子陛下长途跋涉从边疆归来,刚踏入京城就遭遇如此变故,我身为陛下的妃子,理应多多关切。”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周围的宫女自动退让,为他铺出一条通向太子床榻的道路。楚霖生步步前行,直至走到宫翎的床前,整个过程中,无人敢于阻拦。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搭在宫翎的肩头,那双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美眸在接触到宫翎那与先帝极为相似的面庞时,流露出明显的惊愕。
宫翎能明显感受到楚霖生的手微微颤抖,以及当他看到自己面庞时,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恨意。
“真像。”
千言万语憋在喉头化作一声感慨。楚霖生放在他肩膀的手犹如触电一样收回。
“臣下先行退下,替陛下守灵拜佛。”
楚霖生微微欠身离去,长及腰间的银色发丝随之滑落,如同梦幻般美丽。自从那次流产之后,他的身形愈发消瘦,更增添了几分清丽脱俗的韵味。
“袁”
“嘘,你好生歇息。”
面前一黑,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宫翎面色一红。皇后袁氏还未曾对自己做过如此亲密又自然的举动。
“你父皇事出突然,我需得巩固你的地位,回袁家与你的祖父商议此事。”
偌大的太子府内只剩下宫翎一人,他决定去看看楚霖生。
宫翎潜入了灵堂,他的脚步轻得如同猫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摆放着香烛的案台,试图窥探这其中的秘密。
当他步入灵堂,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脏骤然紧缩:楚霖生正站在棺椁前,那双原本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此刻蒙上一层病态的痴迷,他的手在帝王冰冷的遗体上轻轻摩挲,那是一种极尽温柔又极具侵犯性的触碰。
纤纤玉指抚上冰棺中的人,覆在下巴上,指尖在瞬间收紧,一丝狠戾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却又在下一秒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宫樱备的错觉,随后,他的手指顺着颈部滑下,轻轻解开里衣,径直向胸膛摸索而去。
楚霖生的动作愈发大胆,他低下头,唇瓣几乎贴上了帝王的面颊。
他轻笑,他的嘴唇短暂地触碰了一下,似乎还觉得不够,继而留恋地在冰冷的面颊上轻轻舔舐了几下。
紧接着,他褪去了身上那套繁复且鲜艳的红袍,整个人钻进了冰棺,与帝王并肩躺下。
“现在,这张嘴再也不能说出让人厌恶的话语。”楚霖生亲昵地贴靠着冰棺中毫无生机的人,像一只温顺的猫儿般蜷缩在他怀中。
宫翎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未想过自己养的小情人竟如此病态,居然能对自己的尸首如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霖生仿佛感知到了背后的窥视,他猛然转身,目光阴鸷而凌厉,瞬间锁定了梁柱后的宫翎。他低声威胁,声音中夹杂着疯狂与绝望
“你想毁掉这一切吗?你若敢出声,我就让你后悔终生。”
宫樱备,如今身为太子的他,在目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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