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代价的,接受了就得付得起价格:“什么条件?”
林穆的反应出乎沈言晖的意料,他知晓林穆聪明,只是没想到这人在经历了一连串打击后还能这么冷静自持,他越发笃定自己当初没选错人。
他抬眼与林穆对视:“帮我查一桩案子。”
林穆心里有了底:“什么案子。”
“十年前的连环剥皮案。”
林穆听过这个案子,是连省厅都绝口不提的尘封案件。活体剥皮,当时死了八个人,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当年凶手留下的痕迹很多,不至于这么久了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刚当刑警那两年他也曾想过调查这个案子,可冥冥之中一直有股力量让他始终无法了解到具体案情。
破案子不难,难的是怎么瞒着上面的人查,而上面又将会有多少势力阻碍他来查这个案子。
他犹豫片刻,说:“可以,但我需要重新回到警局。”
“看来你没我想象中的爱高宇。”沈言晖意有所指。
林穆淡淡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你猜他们为什么能查到我?”
“什么时候开始的?”沈言晖问。
和聪明人说话属实节省力气,林穆假装思考了一下:“第一次干脏活儿。”
“这么说,”沈言晖撇撇嘴,也佯装沮丧,“那次聚会是我多事了。”
林穆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笑:“也许。”
“我可算知道高宇是怎么死的了。”沈言晖用三根手指比作枪,虚空扣动扳机,“畏罪自杀。”
“接下来,”林穆绕过沈言晖,一脚踢开椅子坐了上去,“该聊聊你的事了。”
翌日,林穆在沈言晖的陪同下前往警局自首,一开车门,十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就将两人包围起来,高处还有随时待命的狙击手。
于警局混迹多年的林穆比谁都清楚这一套,他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沈老师是陪我来自首的,别为难他。”
在戴上手铐,检查完没有随身携带枪支及其它危险物品后,林穆被暂时看管起来,沈言晖也主动留下来配合警方进行必要的调查。
本来像林穆这种级别的犯罪嫌疑人理应由高宇这个市局局长定下具体的审讯计划,但自昨天高宇离开市局后,他的电话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找不到人。
许国清是市局的二把手,位居副局长,能力不在高宇之下,也是个能拍板的主儿。他让手底下的人先别急着为难林穆,毕竟曾是一起共过事的同僚,待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他在审讯室见到了眼窝深陷,瘦了一圈的原市局刑侦支队长林穆。
但不管问什么,怎么问,林穆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见省厅的人。”
许国清没辙,想等高宇回来拿主意,谁料整整一天过去,高宇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林穆的骨头有多硬市局人人都知道,许国清拿他没办法,只能将他的情况原原本本打包拿给省厅那边的领导看。
仅一个晚上的时间,省厅的通知就下来了,大概意思是由于林穆身份敏感,于市局又有过多交集,确实不适合在当地接受调查审讯,让许国清尽快派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将林穆连同沈言晖一并送过去,其余的交由省厅处理。
许国清暗自松口气,林穆这个棘手的案子办好了是一回事,办不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还不如早早撇清关系,免得将来担责。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林穆和沈言晖总算落地省厅,沈言晖本就是省厅的人,到省厅就跟回了家似的,见谁都显得亲近又放松。
一晚上的休息让林穆恢复了些精气神,被带进审讯室前他还难得地拍拍沈言晖的肩头,告诉他别担心。
省厅这边林穆熟络的人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警员就不在此列,那个负责主要审讯的叫盛泽,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叫韩云天。
刚才经过长廊时林穆就瞥见过两人的照片与附在其下的介绍,他们二人是审讯方面的老手,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省厅大部分重案嫌疑人在他们手上就没有一个是不撂的。
盛泽慵懒地靠在椅背,手指随意敲打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对面的林穆,过了好几分钟才仿佛若无其事地开口:“听说你是来自首?说说吧,犯什么事。”
林穆闻言抬起头,戴着手铐坐上老虎凳的感觉属实不太好,让他的思维都迟钝了半拍,焦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音节:“包庇。”
是的,不是恶性竞争,也不是收受贿赂,更不是射杀前专案组组长陈明,而是包庇罪犯。
盛泽和韩云天对视一眼又火速扯开视线,盛泽坐直身子:“看来林队很懂什么叫避重就轻。”
林穆睫羽颤动,望向房间四周特质的玻璃,他很明白里面有一堆人正在监视他的回答,其中肯定包括沈言晖在那天晚上云雨过后提醒他要特别注意的一个人,省厅的人肉测谎仪——李松柏。
“我要举报,”林穆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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