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矮小的郑知恩在跳着闹着要进来,皇家禁卫把守着门不让进,郑知恩气急了想骂人,燕离澜和谭阿牛一左一右拉着郑知恩让他别胡来。燕离澜头痛地央求,“哥!哥哥哥!我亲哥啊你可别闹了,你没听见吗,皇上和太后在里面,你别闹了,当心他们砍你的脑壳!”谭阿牛也瓮声瓮气道,“就是!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懂点事!你想死我们还不想呢,听说冲撞了圣驾是要死好多人的,你自己死也就罢了,你可别连累阿澜!你要是实在想去闹事,要不然你先跟阿澜断绝一个兄弟关系吧,等你跟我们没关系了,你想死随便去死去!”郑知恩刚被燕离澜劝动,又被谭阿牛气得暴跳如雷。他扭头跳起来就给了谭阿牛一个脑瓜崩,骂骂咧咧,“滚你的!不就是我方才在你房里讥讽了你几句说你不懂事吗,你还记仇了是吧?你还敢说我不懂事,呸,我能有你不懂事吗,明知道阿澜要长身体还拉着他大半夜不睡觉,你想让他也变成个矮子吗?”谭阿牛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脑门,飞快躲到燕离澜身后。他小声冲郑知恩嚷嚷,“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你是不分轻重,你在大事上不懂事,我只是在小事上不懂事!你的不懂事会株连九族,我的不懂事只是小毛病!”郑知恩气得跳脚,又要骂谭阿牛。谭阿牛仗着阿澜弟弟挡在他前面,不停冲郑知恩眼神挑衅。可怜了燕离澜,一个做弟弟的,却要夹在两个大哥中间来回调停,劝劝这个又拉拉那个,忙得晕头转向生不如死。院子里。几人静静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景飞鸢之前就见识过了这三人的闹剧,扶额好笑。姬无伤 男宠?秦太后望着谭阿牛,心中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这个孩子,眉眼竟然更像她。这个孩子竟然一点都没有保留他生父那些让人厌恶的特征,竟然干净澄澈得让人根本无法心生厌恶……尤其是看到谭阿牛和燕离澜站在一块儿玩闹的画面,看到谭阿牛见弟弟被打后立刻心疼的轻轻去摸弟弟的脑门,自责的低声跟弟弟道歉,秦太后的心,忽然塌陷了一角。这是她不曾设想过的画面。她厌恶了那么多年的孽种,竟然跟她的宝贝阿澜处得这么好,竟然这样喜欢她的宝贝阿澜……秦太后抿紧嘴唇,眼眶湿润。她恍惚想到——如果她可怜的大儿子不曾死在十四年前那场灭门的灾祸里,那么,她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如今也定会像谭阿牛这样疼爱弟弟阿澜吧?一定……
一定会的。谭阿牛跟阿澜只是同母异父就这样喜欢阿澜,她最疼爱的大儿子跟阿澜可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她那温柔善良的大儿子又怎么会不疼爱阿澜这个亲弟弟呢?想到她那年仅十岁就身首异处的大儿子,想到那双血泊里无法瞑目的眼睛,秦太后忽然心痛如绞。她紧紧咬着舌尖,悲伤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太难过了。痛失爱子的滋味,哪怕时隔十四年,她仍旧无法释然,仍旧让她一想起就有一种被人掏空了心的绝望。她想抱一抱她的阿澜。只有抱着失而复得的阿澜,她才能缓解永远失去了大儿子的疼痛。秦太后强忍着眼泪,哑声道,“让他们进来。”院子门口的皇家禁卫听到太后娘娘的吩咐,立刻收起了大刀,侧过身给三兄弟放行。郑知恩见状,得意地挺起了胸膛。他冲禁卫哼了一声,用他的小脚脚迈着大大的步子,张扬走进院子里。来到台阶下,看到眼眶通红好像哭过的秦太后,郑知恩歪着头疑惑了一瞬。咦,这个太后娘娘是咋了?前段时间老皇帝死了她给老皇帝哭灵时好像都没有现在这样难过。这种难过简直像……死了十八个儿子一样。郑知恩又盯着秦太后偷偷看了一眼,然后,他发现了不对劲。这个秦太后怎么一直盯着阿澜弟弟呢?糟了!不会是死了丈夫空虚寂寞想找个美男子进宫排解寂寞吧,他家阿澜弟弟那可是真的绝色,很有做男宠的资格啊,危险!这时候,秦太后忽然走下了台阶。郑知恩心中警铃大作!他正要挡在阿澜弟弟面前挡住伸向阿澜的魔爪,这时他听到了景飞鸢的嗓音——“阿澜,阿牛哥,这位太后娘娘是秦家二小姐,你们俩的母亲国师夫人是秦家大小姐,所以说,太后娘娘是你们的姨母。”“……”郑知恩即将迈出的脚步忽然停下。他面露尴尬。嗨呀,他可真该死啊,人家太后是姨母,人家根本不是找男宠,他脑子发昏搞错了。咳,王妃不提,他都忘记秦太后跟国师夫人的关系了,怪只怪国师府当年得罪了皇帝被灭门,这些年下来至今无人敢提起与国师府相关的事,秦太后与国师府的关系也就没什么人提起了。郑知恩站在那里低着头,兀自尴尬,脚趾挠地。而站在他旁边的燕离澜和谭阿牛兄弟俩,则是震惊抬头。他们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景飞鸢,又齐刷刷望向朝他们走来的秦太后。看到秦太后眼中的泪水,兄弟俩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啊?这位太后竟然是他们的姨母?天哪,他们居然跟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亲戚!这可是太后娘娘哎,是皇上的娘亲,他们这辈子居然能跟太后和皇上扯上关系,也太让人受宠若惊了吧?眼看着秦太后一步步走到跟前,谭阿牛和燕离澜都紧张起来,眼睛不敢眨,大气不敢喘。糟了糟了太后姨母过来了,他们该怎么做啊?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姨母,不知怎么跟这个姨母打招呼,是跪下来行大礼,还是像普通人家的外甥见了姨母那样拱手行个礼就行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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