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立刻就板了起来,“这么大一个人了,连自家相公都看不住,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相,还想要请大夫?嫁进来三年是一点响声都没有,谁家做媳妇做成她那个衰样?就让她在外头躺着,要是真去了,本夫人就给她风光大葬!谢她腾位子!”“说的什么话,你天天跟她置什么气,好歹是王家的闺女,你也不怕王家来找你要说法。”信阳伯微微皱眉,对着那婆子道,“快去请大夫吧,别真弄出人命来。”“不许去!”信阳伯夫人眉头一竖,见信阳伯看向自己哼了哼,“怎么的,我不高兴了,我还不能闹腾闹腾?”“好了,平日里折腾也就算了,你要真把她弄死了,你看看王家能不能答应?”信阳侯双手扶着夫人的肩膀,“那承国公府可是有两位王家女呢,前头还多了太子妃,皇子妃,何必要惹这个嫌?”“了不起,我好怕啊!”信阳伯夫人阴阳怪气地翻个白眼,转头对那报信的婆子道,“别说我这做婆婆的怠慢了她,这半夜三更的上哪儿去找大夫?让她自己熬一熬,明儿早上再去给她请吧。”
信阳伯见人退了一步也不再开口劝了,叮嘱了一声一天亮立刻去请大夫,然后夫妇两人就相协往府里走。轻巧的马蹄声被积雪掩盖,一前一后三辆马车一直到信阳伯府的大门前停下,正准备关门的小厮才发现,立刻迎了上去,结果直接被从后面马车里下来的婆子们推开。小厮一看来者不善,立刻喊了出声。小王氏身边的嬷嬷就是这一群人婆子的领头人,推开小厮一马当先朝着信阳伯府里头冲,这位嬷嬷三年前曾经代表小王氏跟着王氏族人一起上过门,也到过三房的院子,所以认得路。嬷嬷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孔武有力的健妇,便是有听到小厮喊声围过来的人也被这些孔武有力的婆子们推搡出去。小王氏从第二辆马车里被扶下来,抬头看到最前头马车里的周明妍也跳下了马车,立刻上前:“三小姐快莫要下来,这些个污糟事情怎么能让你这未婚的姑娘看到呢?妾心里记着三小姐的好,啊?”原来习宽派人来报信的时候已经入了夜,而京都内城是有宵禁的,没有令牌出不了门,偏偏这些日子周鸿云也是日常晚归,夜晚行走的令牌一直随身携带着,今夜更是直接没有回家,所以小王氏想要出门就没有令牌可以用了。要说周鸿云本身也是个清闲的活计,但这次宫宴不一样,不但有皇室宫妃宗亲,有大臣家眷,还要接待藩国外宾,周鸿云这个礼部官员又有国公身份,自然也没人敢拉他做杂事,所以前些日子礼部内务府忙到起飞,他也只是晚归。但是明天就是宫宴,所有礼部官员都在做最后确认,就算周鸿云他不用做什么,这时候也不能整个部门就他一个人回家睡觉吧,那不得陪着一起,就算真要睡也得睡在衙门里头才像样子。这下子,没了令牌小王氏不是只能干瞪眼了?想着要不然去老夫人那里想想办法?还是把自己的诰命礼服穿起来?也不知道外头巡逻内城的禁军认不认她的诰命服。后面还是身边的丫头提醒了小王氏,没有国公爷的令牌没关系呀,他们还有三小姐的东宫太子妃赦令,那可比国公爷的令牌厉害多了,别说晚上的内城,就是晚上关上的城门都能开上一开。紧接着,刚要睡的周明妍就知道了这么一个事情,小王氏还特意让身边的老人把这桩糟心的联姻给周明妍掰扯清楚。就是男方主母骗婚,女方父亲卖女儿,以至于族里弄得不尴不尬不好插手的情况。“无妨,你忙你的,我就看看。”周明妍五感敏锐远远就听见信阳侯府这边骂骂咧咧的对话,想来应该就是信阳侯夫妇了。什么王氏贵女,皇子妃太子妃的,她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就攒着一把火气的周明妍更是怒火中烧:不管这夫妇俩怕不怕她,今日之后要让他们听到她名字就哆嗦,想到她这个人就害怕。周明妍接过喜鹊递来的红伞,金属的伞柄上套着一个青色的绣花套子,前端用黑绳细细缠绕,保证不会在这腊月里冻到手,也不会握不住打滑。小王氏还想说什么,但到底也不敢勉强周明妍,于是只好应了一声被搀扶着快步往里头走。周明妍跟在小王氏身后,在她的后面还跟着两排披甲的卫士,这是东宫将制好的太子妃车架送过来时一起遣过来的,不用承国公府负责,粮饷照旧东宫出,国公府只要出个住处。其他时候他们就跟国公府里的侍卫一同锻炼,等到周明妍出门用到太子妃车架的时候,这两队人就会穿戴整齐跟上。和别的没有关系,就是单纯的,太子妃车架该有的排场。等到这两队披甲卫士全都进了门,顺带还把大门侧门都给守住之后,最前头的嬷嬷带着一群健妇,已经和还没有进内院的信阳伯夫妇迎面撞上了。听到声音回转的夫妇俩看到一群陌生婆子,还个个人高马大的,立刻出声呵斥,听到来人是承国公府周家的人,信阳伯皱了皱眉,信阳伯夫人则是用张牙舞爪来掩饰心虚,那声音尖锐又刺耳:“谁家亲戚大半夜招呼不打就上门?带着一大帮子人跟土匪似的,怎么滴?国公府就了不起啊!国公府就可以随便乱闯啊?”“承国公夫人,你要是亲戚上门我们信阳伯府自然好生招待,但你这……做的实在是不地道,便是你们公府势大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信阳伯也知道不好,肯定不能让这群人进内院,到时候看到晕过去的老三媳妇儿那还得了。“我呸!谁跟你是亲戚?”小王氏还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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