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小王氏来之前就想过这事儿要怎么解决了,最好是能把堂侄女直接带走。但是法理上行不通。毕竟如今那些婆婆磋磨儿媳妇的手段多得是,只要媳妇儿没死,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要是以骗婚为借口,王贞她爹又收了钱认了这桩婚事。果然当初族里只是叫人把他打一顿是不够的。不过这个都先放一放,最优先的还是要安抚一下堂侄女的情绪,小王氏眼睛一转,想到周明妍,这不是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贞娘,你是不是没见过九姑姑家里的三小姐?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以前的日子可一点不比你好过,不过现在这孩子活得可厉害了!”王贞一直关闭心门,压根不关心外头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周明妍的事情。“我跟你说,我们家这位三小姐啊,才出生就没了亲娘,你姑父心里眼里只有上头兄妹俩,至于三小姐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十几年在后院里就活得跟没这个人似的,我到底继母,年纪又轻,国公府家大业大,世事繁杂,掌管中馈也不容易,能管她吃饱穿暖就算我有良心了。因着前头皇太子没了,陛下重新赐下了婚事,这才给她赐婚给了五皇子,结果转头婚事就被二小姐拿走了。”王贞微微瞪大眼:“那,那她怎么办?”若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她呀,她变了。”小王氏觉得周明妍肯定也是受了大刺激才会如此性情大变,但不得不说,变得好。于是小王氏把周明妍的一通骚cao作讲给王贞听,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你看我们家三小姐这么难,都找到了自己的活法,你看她现在活得多痛快?谁让她心头不顺,她就让谁半身不遂。”小王氏说完自己没忍住笑了,王贞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刚打完信阳伯夫妇,差点把这对贱人打成半身不遂的周明妍,正好撑着伞晃悠到东跨院,然后就听到小王氏正拿她当励志故事,激励王贞。就……她这事儿真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不过王贞估摸着不用费事学这个。“三小姐来了?”小王氏听到门口丫头的行礼声,帮王贞坐好,然后站起来迎了出去,“情况怎么样?起冲突了?他们没有冲撞你吧?”“冲撞了。”周明妍扯来了扯嘴角,在小王氏微微瞪大的双眼中面无表情的接着道,“他们让我心头不顺,所以我把他们全打成了半身不遂。”说完朝着小王氏点点头。小王氏:!王贞:!喜鹊捂嘴:噗—— 亡夫诈尸第十三天信阳伯府半夜三更喊打喊杀鬼哭狼嚎的, 除了住在西跨院里装聋作哑的习兰容一家子,几条街都听到了响动,只不过碍于内城夜晚宵禁, 所以大家都只在自己家门口尽可能地竖着耳朵观望。听声音的方向, 大家差不多都能猜出来,动静是从信阳伯府那里传来的, 但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儿,谁也不清楚。想到前半夜信阳伯夫妇带着出入令牌,在城内里里外外找他家那不成器小儿子的事情。大家纷纷猜测, 是不是人已经逮回家了?然后约莫是在外头做了不好的事情, 或者人是从那糟践的地方抓回来的,所以信阳伯才大发雷霆又打又骂,然后母子俩又哭又喊的?是啦, 是啦,很合理啊!只有信阳伯府的两边邻居和隔着一条街对面的三户人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热闹的, 打听的, 小厮们把各家大门口围墙上都爬满了, 听着信阳伯夫妇大声喝斥, 转头就被骂的狗血淋头,还有惨叫声, 那叫一个激动啊,这三更半夜的也太刺激了。这附近可都是高门大户, 虽然和信阳伯府这种有爵位的不同, 但也都是三四品的官宦人家, 朝廷重臣。普通老百姓或许不认得信阳伯府门口那几辆马车, 只知道挂着的穗子一看就是贵人家,但是他们这些人都认得, 特别是打头的两辆马车,后面那一辆车身上挂着银穗子,车头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周字,定然是承国公府周家的马车。而最前面的那一辆,尺寸规制大了承国公府的马车一大圈,恐怕也只有宫中贵人的马车才有这个体量了,车前凤凰灯的灯纸上写着【东宫】两个字,金色的穗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肯定是东宫太子妃的车架跑不了了。但如今东宫还没有太子妃,只有一位准太子妃,再听听信阳伯喊着什么【还没入主东宫】之类的,就知道上门打骂的人是谁了。这周家三姑娘,当真是恐怖如斯!好吓人啊!但是没关系,反正打骂的也不是自家,看个热闹还能上纲上线咋滴?于是四周人家,一整个后半夜都在围观吃瓜,主人家怕冷的,就让下人轮班过来报告事情进展,主人家不怕冷的裹着皮袄褥子就站在梯子上,趴在墙头脖子伸的老长,一边看一边讨论,热茶喝着,瓜子磕着,别提多得劲了。中途信阳伯府因为声音大又灯火通明,被负责内城夜间巡逻的禁卫军发现,前后整整来去了三波人,每一次都会上前和守门的两位东宫护卫攀谈了一番后,才带着队伍离开。“还别说,但凡遇到的不是那位,这禁卫军就进去了,以往也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禁卫军巡逻还挺负责上心的。”吃瓜围观看热闹的几位公子哥儿,翻着围墙凑在一起,还发现了其他闪光点。“确实,确实。”“这大过年的不容易,我打算买几头羊送去禁卫军犒劳一下,你们呢?”“这不好吧?”“人家辛苦一年给我们这附近巡逻,让你我安枕无忧,你还舍不得几头羊?”“不是,这不是怕说咱贿赂嘛……”禁卫军可是皇帝心腹军队,你去笼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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