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不可能!王福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抓着旱烟杆子。田静忍不住喊道:“你们再挖深一点!一定有东西的!一定有!”几个年轻后生已经把这块菜地给翻个面了,心头已经明白被诓了,哪里还肯使力?“支书,啥也没有,田静哄人的。”“就是,白干活了!算了算了,把地给顾家平上,你说干的这都叫啥事?”“田静,亏我以前还觉得她长得好看,想着能不能讨来当媳妇儿,呵呵,得亏有陈月升在前头顶着,不然心眼儿黑成这样的女的进了家门,我家还能好?”“……”几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却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田静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痛欲裂。这里没有书里所说的宝贝金手指,那她今天晚上的一切举动算什么?平白无故把一个天大的把柄送到了顾月淮的手中,送去劳教,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可指望的?知青下乡,男主宋今安马上就要来了,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王福摇了摇头:“把田静带到牛棚去。”田静后退了两步,急声道:“我不去!支书,我……我是无辜的!一定是顾家的人把东西给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说的是真的!”王福已经懒得再听了,挥了挥手,就有人上前抓住田静。他道:“明天,通知社员们进行批判大会。”一锤定音。顾月淮看着被松了土的菜园,扬唇笑了。回到家,顾月淮去看了看晏少棠,小姑娘依然睡得很香,没被外头的声音给吵醒。外间,顾至凤已经点燃了煤油灯,他身上披着衣裳,坐在炕上一语不发。顾析淮却有些忍不住了:“爸,田静刚刚说的是真的?咱家屋后头真埋了东西?”他怎么说都和顾至凤做了二十年的父子,对他还是了解的,如果说田静的话是胡编乱造的,那顾至凤回到家不会是这么一个态度。顾亭淮也忽然想到顾月淮去周兰市卖掉的首饰。家里的东西明明已经被抄的干干净净了,咋可能还留着所谓的首饰?他先前就怀疑,如今听了田静的话,隐约觉得这两件事是可以联系到一起的。顾至凤没吭声,皱眉沉默。不多时,顾月淮从屋里出来:“爸,哥,都去睡吧,事已至此,明天咱们只管参加批判大会就是了,反正做错事的也不是我们,愁什么?”顾析淮想说什么,却被顾亭淮制止了,拉着他回了里间。顾至凤看没人了,才从炕上挪下来,往顾月淮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囡囡,东西你都藏好了吗?这事儿估计没那么容易完。”他家屋后埋了宝贝,这话明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时候大伙吃都吃不饱,要是能平白得了宝贝,谁能不乐意?只怕往后盯上顾家的会更多。田静的话说不定真有人会放在心上,要是东西不弄出去,怕不安稳。顾月淮轻声道:“爸放心。”东西放在须弥空间,任旁人掘地三尺都不可能找到,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田静的困局,她破不了,如今自己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倒省了她一些力气。不过,田静这些行为还达不到劳改量刑,即便去劳教,也判不了多久。当然,她原也没指望用这件事处理掉田静,否则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一晚上过的惊心动魄。第二天,社员们照常劳作,只等下工后召开批判大会。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田静昨天到顾家行窃的消息也被传了出去,紧接着,顾家埋了宝贝的事也甚嚣尘上,些社员甚至都顾不得去上工,一大早就跑到顾家屋后头看热闹。顾家众人早早就去上工了,对于屋后的事有所耳闻,却半点不在意,放任社员们在菜地里翻找,一个个老神在在,对于来打听消息的人都全无遮掩,好像田静的话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似的。顾月淮带着晏少棠在饲养处安静的画着墙绘,而田静则被关押在牛棚,等待着晚间进行批判,而田大有和田甜作为亲属,是要亲临现场观看的。王培生来时也听说了,他坐在办公室里仔细询问了王福昨天晚上的事。王福一脸疲态,本就上了年纪,还被人这么折腾。他没好气的把昨天晚上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摇头叹息道:“谁能想到田家这妮子是这么一号人?也不知道这两家啥仇啥怨,总有他们的事儿。”王培生也摇了摇头:“咱队里已经好久没开过批判大会了。”王福对批判大会没什么反应,前两年的时候队里天天开,不算啥稀奇事,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想着便道:“你说,顾至凤一家是不是真藏了东西?”“你想想,当初顾家还是地主的时候多风光啊,和城里头那任家,啧……”王福说到这里,神色也十分复杂,最后感慨道:“他们要给自己留点后手也正常。”王培生脸色一肃:“你咋能这么想?顾家又不是地主成分,咱们得相信上头的判定,咋能随便怀疑队里的社员同志?田家那小姑娘没证据,你还跟着起哄。”
王福翻了个白眼,磕了磕手里的烟袋:“我起啥哄?队里都热闹起来了,人人想着去挖宝贝哩。”王培生叹了口气:“愚昧。”不管众人怎么想的,反正晚间下工后,属于田静的批判大会正是展开了。一排排桌子椅子搬出来,当坐主席台,下首社员们端着小札子在下方端坐,也有的立在一边,都等着看田静站在台子上接受批判了。顾月淮依旧画着墙绘,没有理会这些纷争。田静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与其想着凑热闹,不如尽快把墙绘画完,如果能在年关之前得到一份工作,比什么都强。 阶级敌人:田静越来越多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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