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瞳孔一缩,看着顾月淮脸上轻飘飘的笑容,狠狠咬紧了后槽牙。“不想磕?”顾月淮一脸可惜地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等等!”田静忙叫住她。顾月淮弯了弯唇角,回身,静静站在原地,如救世主般等待着罪恶之人的祈求。“你要说话算话!”田静闭了闭眼,咬着唇看向顾月淮。顾月淮但笑不语,田静吐出一口浊气,连带着把心中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吐了出来,低眉顺眼地趴在地上,给顾月淮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行了吧?”田静忍着屈辱抬头看向顾月淮。顾月淮红唇一挽:“不够响呢。”“你!”田静心头戾气横生,恨不得直接夺过顾至凤手里的棍棒,把顾月淮给打死。“大哥,要不你去把支书……”顾亭淮一愣,转头和顾至凤对视一眼,两人倒是不在乎顾月淮耍弄田静,不过,如果她真要放过田静的话,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顾月淮话音未落,就被田静给打断了。她咬牙切齿道:“我磕!”她心一横,直接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泥土地上磕出响声来,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道,田静直起腰来时,身子都晃了晃。顾月淮轻笑:“我放过你了。”田静心头一喜,站起身准备离开,想着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却忽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脚步声,伴随着一道道手电筒的光线!田静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她豁然抬头看向顾月淮,声音带着恨意,一字一顿:“你根本没想放过我!”顾月淮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怎么会,我放过你了呀,不过,这菜都是我大哥种的,要不要放过你,我说了……不算。”田静看着她戏谑阴冷的目光,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额头上沁出了都大的冷汗。偷盗,毁坏他人菜园,在七十年代会被判什么罪?应该不会坐牢吧?如果她……田静心头千回百转时,顾析淮已经带着支书王福,以及一群从酣睡中被叫醒,一脸不悦的社员们赶来了,当手电筒的光照在狼藉的菜园时,一切都清楚了。王福皱眉看向跌坐在地上的田静:“田静,又是你?”这段时间,大队里每每出个啥事,总和这妮子有关系,以前还觉得田家这姑娘温柔能干,大队里也有不少年轻后生喜欢,要不是有陈月升上赶着,只怕能成香饽饽。不过,如今他却是改变了想法。这田家妮子就是爱做戏,一点都不真实,才让大伙看不清她的真实品性。如今倒是一目了然了,田静干活不积极,爱偷懒不说,如今居然还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儿,瞧瞧把顾家这菜园子给弄成啥样子了,这菜还能吃吗?王福一脸唏嘘地看着被践踏的不成模样的菜地,颇为心痛。乡下人,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追求的就是一口吃的,浪费,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我没有……”田静一脸惊恐,连连摆手。她现在只能一口咬定不是她干的,否则……顾至凤冷笑一声,直截了当地揭穿了她的谎话:“不是你还能是谁?老子拿着棍棒过来,就看见你在翻地,喏,大伙看,地里头那锄头是谁家的?”想到锄头,田静暗恼,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罢了罢了,她连眼下的难关都过不去,就算一直瞒着古董金银的事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她还能凭借顾家私自藏宝的事反将一军,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她咬死顾家埋宝是她亲眼所见的,就算不能从中获利,也能让顾月淮一家吃不了兜着走!当年地主被打压,抄家,顾家却私自藏起财宝,妄图东山再起剥削劳动人民……不知道这样一个名头下去,顾月淮要怎么翻身? 田静是老鼠屎?田静脸色怨毒,抬头的时候又转化为委屈的模样,她眼眶里含着泪,哭诉道:“支书,我真的没有,我……我只是在……在找顾家意图不轨的证据而已!”“意图不轨的证据?”王福吧嗒旱烟的动作一顿,语气十分疑惑。顾月淮漆黑的眸子里浮现出一缕惊讶,她还真是没想到,田静的求生欲这么强,为了能躲过这一次的困境,竟然想要暴露这里的黄金古董。“支书,顾家……顾家祖上是地主,大伙应该都知道吧?”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到被翻的七零八碎的菜地里,低声道:“这里,埋着顾家的财宝。”一石激起千层浪。顾至凤面色豁然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田静。这事连他都不知道,这田静又是从什么地方听说的?王福旱烟也不抽了,一脸震惊地看着田静:“你这妮子,说啥?”田静如今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踩了踩脚下的土地,掷地有声:“地主剥削农民,被打倒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里埋着顾至凤一家东山再起的宝贝!”如果说刚刚大伙只是怀疑,那听了田静的话后,就是哗然了。“田家妮子是不是疯了?这话能乱说?”
“我看不像,顾家祖上本来就是地主,你没听说吗,连顾至凤上头几个收养的哥姐都出来作证了,顾家没良心,这种人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正常的?”“啧,我说这一家子以前咋吊儿郎当的,还能盖房,原来是没上缴干净!”“支书,这事儿可不能姑息,谁知道顾家打的啥主意?想再当上地主?”“……”一时间,田静毁坏菜园,意图偷盗的事情瞬间被压了下去,所有社员都群情激愤,声音饱含愤怒,死死瞪着顾至凤,顾亭淮和顾月淮。曾经,在地主眼中,农民和佃户连人都算不上,甚至还不如牲畜珍贵。如果真的回到以前被地主剥削的日子,那他们还不如去死!王福深吸一口气,又吧嗒了一口旱烟,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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