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屋后就到灶台边把饭菜又热了热,盛出米粥,端上桌后,顾亭淮的肚子还适时的咕咕叫了一声,他讪笑两声:“这走了一路,还真饿了。”顾月淮把筷子递给他,笑道:“快吃吧。”顾亭淮不是个精细的,吃起饭来狼吞虎咽,几口米粥就下了肚,他道:“还好我们过去的时候公安局还没关门,把事儿一说,任天祥当场就被拷住关进去了。”顾月淮点了点头,问道:“那民警同志有说什么时候去找田静吗?”“明天一早就去,今天晚上审了任天祥,田静就是跳进河里她都洗不清了。”顾亭淮摇了摇头,提起田静时,语气中也满是厌恶。顾月淮颔首,想到今晚的事,问道:“陈月升同你一起去的?”顾亭淮顿了顿,烦闷道:“嗯,我看他就是贼心不死,一路上没少找我搭话。”顾月淮失笑,手肘撑在桌子上,一脸玩味地道:“贼心不死?对我?自家事还一团糟,他可没心思惦记我,希望他今天晚上回到家时心情能一如既往的愉悦。”“嗯?啥意思?”顾亭淮吃了两口菜,有些疑惑。顾月淮也没卖关子,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顾亭淮,听罢,后者一脸震惊,连手里的筷子都掉到了桌上,结结巴巴道:“还有这事?嘶——”刘二耳和李超英有一腿?他还偷牛?现在被支书赶出大队了?嘶—— 林锦书来了顾亭淮震惊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想到陈月升,心头也默默同情了一把对方。“好了大哥,我不和你说了,睡了,你也洗漱一下早点睡吧。”顾月淮下了炕,抻了个懒腰,转身回了房间。她明天一早还要去知青点,修缮的事需要提上日程了,只是免不得要队里出点血,思及此,顾月淮又有些苦恼,她是真不忍心支书再为这事儿烦恼。可是,知青点坍塌是必然之事,要真出了什么事,队里也是扛不了这责任的。顾月淮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回屋里休息了。顾亭淮刚把饭吃完,就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他眉头一皱,心头暗道,这么晚了谁还串门啊?顾亭淮打开门,入目的就是陈月升猩红的眼,他手臂垂在身侧,浑身都在发抖,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嘴唇颤抖道:“顾月淮呢?”“咱们出去说。”顾亭淮推了他一把,转身关上门。他看着陈月升叹了口气,虽然他也很同情他被老婆戴了绿帽,连娃都不是自己的,但这并不是他过来骚扰囡囡的理由,就算是离婚了,他也配不上他妹妹。顾亭淮道:“陈队长,今天晚上的事和囡囡也没什么关系,要不是你老婆发疯,刘二耳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来,其实对你来说也不算差,总比……十几年后知道强吧?”“囡囡在这事儿里也是受害者,你老婆说的有多难听不用我多说吧?你去问问,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哩,你倒是先上门了,行了,你家现在一团糟,赶紧回去吧。”顾亭淮挥了挥手,直截了当的点明了这件事的始末。陈月升情绪激动,身体如筛糠般颤抖着,听着顾亭淮说出冷漠的话语,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全然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竟成了整个大队的笑柄!然而不可否认,耻辱的同时,他心里居然生出了些许能与顾月淮在一起的希望。他回到家,听说了这事,先是暴怒,旋即就明白,自己是被李超英和刘二耳给算计了,那一刻,他绝望至极,并非是绝望自己被戴绿帽,而是绝望人生被他们给毁了。如果不是他们设计逼迫,他又怎么会娶李超英?又怎么会错过顾月淮?震怒过后,他就与李超英提出了离婚,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李超英虽然不愿意,但事已至此,她再不愿也没办法,最后被连夜过来的娘家人给带走了。李超英走后,家里依然乱作一团,陈茵口口声声这件事都是顾月淮做的,他乍一听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暴怒的同时又有些期待,她是否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他来了,他想亲口问问她,既然早知道李超英和刘二耳的关系,又为什么放任他娶了这个女人,而如今又揭穿这一切,是因为恨他?恨他当初对她视而不见?有爱才有恨,她对他也不是毫无感情不是吗?顾亭淮完全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陈月升心里就千回百转了这么多的念头。“我想见见顾月淮,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她?”陈月升抿着唇,低声下气的说道。顾亭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说这么多都白说了?那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陈队长,我家囡囡已经有对象了,你也认识,就是那个晏知青,别想了,回去吧。”他说完,也懒得再与陈月升多交谈,进门后就砰的一声关上,顺手插上了木栓。“我家囡囡已经有对象了,你也认识,就是那个晏知青。”这句话回荡在陈月升耳中,他似被针扎了一样,瞳孔急剧收缩,久久回不过神来。晏知青?陈月升想到那天在山上,暴雨连绵时,毫不犹豫冲下山找顾月淮的青年,心里不由得掀起了滔天巨浪,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陈月升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嘲一笑,转身跌跌撞撞离开了,离开时,他神情黯淡,眼带茫然,似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顾亭淮靠在门边听了听,最后打开门一看,见人走了,才撇撇嘴重新关上门。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以前就是以前,错过就是错过,还想挽回不成?第二天一早,顾月淮做了春饼,炒了土豆丝,又熬了一锅粥。早饭简简单单,清清爽爽,令晏少离颇有些拍案叫绝的想法,然而饭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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