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刻惦记着她,余生孤独终老,不值得。”顾析淮秀眉敛紧,唇瓣抿得很紧。顾月淮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想到今早冒出的念头,说道:“对了三哥,你说咱们能不能买点砖,在院子后头再起一间屋?”话音跳转太快,顾析淮愣了一下,旋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瞥了顾月淮一眼,乐道:“你是准备让晏少虞当上门女婿?”
他不傻,自然能听出顾月淮想要再起一间屋的用意,不就是为了给晏家几个兄弟姐妹住吗?说真的,顾月淮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一步,是他没想到的。虽然以前她嚷着要嫁给陈月升的时候也做过不少蠢事,但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被人蒙骗很正常,但现在不同,她做过的事都有理有据,并不是一时意气做出的决定。顾月淮认真思考了一下,正经道:“他要是想当,那也行。”顾析淮眉头拧紧看向她,半晌说了一句:“顾月淮,你已经没救了。”顾月淮也不在意,又问了一遍:“那你说这房子能盖吗?”说起正事,顾析淮也不打岔了,想了想,说道:“咱家壮劳力多,真要现在买砖瓦,年前也能盖起来,但是肯定要花不少钱,你哪儿来的钱?”顾月淮眼神微眯,没回答顾析淮的话。不多时,两人就抵达了县医院。顾月淮拍了拍牛车,与顾析淮说道:“三哥,我看着牛车,你去,和少虞一块儿把少殃给带下来,记得东西收拾一下。”顾析淮屈指弹了顾月淮的脑门一下,呵呵一笑:“还指挥上了?”他说完,就进了医院,顾月淮抬手摸了摸额头,弯了弯唇角。三哥心思多,不同于大哥的忠厚,顾睿淮的暴躁,他是个聪明人,也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否则也不会在恢复高考后成为大劳子生产大队唯一考上大学的人了。他以前和顾睿淮一样讨厌她,如今倒变了,这样的变化也说明她努力的方向没错。顾月淮坐在牛板车上,等着他们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跑了过来,顾月淮抬头时,就看到了白玫。她依然是一身雪白的护士服,脸颊白皙干净,但看着顾月淮时,神色有些许激动:“同志,你还记得我吗?”顾月淮颔首,朝她轻笑了笑:“白护士。”白玫一听,忙摆摆手:“同志,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白玫就好了。”顾月淮也没纠结,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白玫同志。”白玫手指拧在一起,小声道:“昨天,昨天晚上我回到家,看到了麦香饼,听我妈说是李主任带回来的,说是……是我带的,我……”她说着,脸颊一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复杂的家庭环境,还是因为感激或是自卑。顾月淮摇了摇头:“你不用多想,无功不受禄,即便昨天碰上的不是你,我也会帮忙,不过,白玫同志,我想与你说一句,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考虑的应该是自己。”她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偏偏白玫就听懂了。她嘴唇嗫嚅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的。”顾月淮看着她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的模样,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白家收养她,却从不善待她,即便是后来出了事,也没想过为她出头,这样的人生无疑也是悲惨的,她只是不希望白玫步了上辈子的后尘,徒留遗憾。毕竟,她没办法时时刻刻帮她,只有她真正站起来了,才能拿起武器保护自己。“对了,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白玫有些讷讷的说道。顾月淮看了她一眼,说道:“顾月淮,你叫我月淮就成。”白玫小声呢喃了一遍,扬起笑脸,脸颊上霎时多出两个明显的酒窝:“月淮!”“月淮,我平日里工作忙,也没什么朋友,以后……以后能不能和你做朋友?”白玫有些担心和紧张,但还是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顾月淮轻笑一声:“当然。”闻言,白玫脸上笑容更盛,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那边有人喊她,便道:“月淮,你家住哪儿?我得空了就去找你玩,行不行?”顾月淮也没推脱,说道:“大劳子生产大队,你去了问人就行。”白玫重重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就去找你!”说完,她就跑了回去,边跑还边回头朝着顾月淮挥手,脸上笑容被阳光映衬的更加醒目。顾月淮看着她,心头微微唏嘘。这样一个漂亮又阳光的姑娘,谁能想到会是那样的下场呢?思绪间,晏少虞和顾析淮已经抬着晏少殃下楼了。顾月淮见状,铺了铺牛车上的褥子,帮着把人放下,抬眸看了一眼晏少虞,他也正好看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听的语调带了些暖:“你昨天可没说要来接。”顾月淮清了清喉咙,瞥着他道:“那总不能真让你把人背回去呀。”“我说,你俩够了啊,我和少殃都看不下去了。”站在一边的顾析淮嘴角一抽,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又是摸头,又是闲聊的,真是看得人莫名不爽。谁知,他说完,趴在牛车上的晏少殃小声说了句:“我没有看不下去。”一听这话,顾析淮白眼连翻,一整个无语住了。他气哼哼的没说话,却听晏少殃轻咳一声,说道:“析淮,我箱子里的书放了这些天,在柳枝大队都放霉了,你不是要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闻言,顾析淮眼神一亮,大手一挥:“对对,走吧,咱们赶紧回去。”他和晏少殃年纪相仿,两人也都爱看书,很有共同话题。 众人齐聚,吃火锅顾月淮站在晏少虞身边,说道:“三哥,你带少殃先回去,我们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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