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按照往常的路线回家,他走路速度很快,到家需要步行三十分钟,往日一到六点准时亮起的路灯在今日却是熄了一大片,接连好几盏路灯都坏掉了,其中的一颗还一闪一闪地,滋滋地冒着电花。情况有些不对,裴逸提高警惕,余光瞥到自己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他提着气,加快步伐。“哟,这不裴逸吗?”漆黑的巷子里窜出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刘强,他不怀好意地抄起手臂挡住裴逸的路。这地儿很好,不仅路灯坏了,还没多少人路过,就算有一两个人瞧见也是远远地躲开,巷子路被封死,想要逃走几率微乎其微。刘强身后站着几个班里的同学,上次要往他书包里塞奖状的那人也在,剩下的几个人似乎是街头的混混,打着耳钉抽着烟,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其中一个脸上还贴着创可贴,裴逸知道,打架对他们来说家常便饭。 少爷他又甜又软(9)刘强剜了他一眼:“看什么?我张哥可是混道上的,害怕了吧?要是你现在求饶,说不定小爷我就放过你了。”裴逸嗤笑一声,不知道挑动了刘强的哪根神经,他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裴逸,最好离白榆远点!别以为他会看上你这种穷小子,他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裴逸双眼低垂,想着刚才的影子在刘强出现的那一刻消失不见,捏着书包的手紧了紧。“跟你有关系吗?”裴逸抬眼,直直地刺向刘强。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刘强背后出了冷汗,不知道往日很少搭理他们的人为什么突然锋芒毕露,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心底发寒。不、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他克死自己的父母,没有谁会跟他一起玩,是了,他是个能克死人的煞星,谁会不害怕?刘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鼻孔张大:“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他一定要给裴逸一点教训看看。巷子里传来了打斗声,白榆在墙后偷偷看着,几人一拥而上,把裴逸堵在巷子里,他的后路被封死,裴逸把书包一扔,擒住一人的胳膊借他的力把另一个人踹倒在地,在给那人一个过肩摔,身手干净利落。“他奶奶的!”一个混混骂道,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打起架来这么狠。“裴逸!你竟然敢骗我们!”刘强不可置信道。他们从未见裴逸打过架,大家都以为他是纸老虎,却没想到他隐藏着自己,他到底什么意思?裴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刘强拿着酒瓶要往自己背后偷袭时一个转身反扭住他手腕,略一使劲,酒瓶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响。“咔嚓”,刘强表情痛苦,他的手脱臼了!
几人很快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呼荷呼荷地喘着粗气,裴逸捡起地上的书包抖了抖打算离开。其中一个混混眼神发狠,从袖子掏出伸缩钢管狠狠地冲裴逸后脑砸去。裴逸背对着他,凌厉地风声扫过脑后,听到钢管落地的清脆声。“没事吧。”白榆担忧地看着他。白榆身后跟了一群黑衣西装男人,个个肌肉结实,训练有素,看样子似乎是专业的保镖公司。裴逸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白榆眼神不善地盯着想要拿钢管敲闷棍的混混,若不是他带着的保镖及时制住这人,裴逸说不定就躺进医院了。当即就打电话报警,这些保镖身上有记录仪,刚刚他们单方面围堵裴逸找事可是清清楚楚地被记录下来了,裴逸属于正当防卫,都不用做笔录,几个混混很快被警察带走,拘留起来。这些事保镖一手包办,白榆钱结得很爽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处理好了。“白榆,你难道要为了他跟我们作对?”刘强不甘地问道。“你可别忘了,之前的事你也有份!你真以为他会把你当朋友?”刘强被带走后的话回荡在耳边,白榆亦步亦趋地跟在裴逸的身后,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蝉鸣此起彼伏地叫着,两人间的气氛冷凝,谁也没有开口。 少爷他又甜又软(10)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半小时,裴逸停下脚步,白榆一不留神地撞上他坚实的后背。“唔…”,白榆用手揉了揉额头。淡黄的灯光洒在白榆的脸上,一侧亮一点,一侧有睫毛延伸出来的阴影,裴逸能看见他明亮的那一边脸上细小的绒毛,纯白衬衣开了一颗扣子,小小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两下。裴逸轻声说:“很晚了,快回家吧。”他是在赶自己走?原身之前做的事无可否认,但这几日的相处他还以为自己和裴逸已经成为朋友了。白榆莫名生出了委屈,可看着裴逸青紫的下巴又不由自主地心软,哼了一声:“不缠着你。”他气鼓鼓地拉着裴逸在路边坐下,借着路灯的光给裴逸上药,一声不吭,眉毛像毛毛虫一样攒成一团,鼓着脸,不好惹的样子。裴逸不知怎么将人惹生气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见白榆仰着头拿棉签往自己脸上够,裴逸微微俯身,方便白榆上药。在冰凉的碘伏接触到皮肤时,他极轻地“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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