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看着他抿着薄唇,心想裴逸肯定太痛了,便快速地上完药,把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回书包,捧着裴逸的脑袋在他下巴上轻轻吹气:“呼~痛痛飞~”他吹完还抬眼看了看裴逸,像是在评估裴逸还需不需要继续呼呼。裴逸心跳蓦地加快,振动耳膜的心跳声在两人极近的距离中格外清晰,白榆怎么……这么乖啊。他的呼吸变得滚烫,视线定在白榆的嘴巴上,软软的唇瓣近在咫尺,裴逸无法不去想象他的滋味有多么地甜。裴逸撇开头,声音沙哑:“谢谢,不疼了。”白榆见他让自己上完药后就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好气哦】。系统适时提醒:【宿主,任务还没做呢。】虽然它没对任务完成抱太大希望。白榆哼哼两声,拿过裴逸的手“啊呜”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又撒开抱着双手把脸转到一边:“裴逸是坏蛋!”系统发出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手腕上有两个浅浅的牙印,裴逸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像是小猫挠了一样,从手腕递进到血管载着这痒意一直流到了心底。半晌没见裴逸出声,白榆偷偷摸摸地回头觑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手腕发呆。哎呀,他该不会生气了吧。好像确实是自己过分了,裴逸受了伤自己还说他是坏蛋,真是太可恶了,都怪系统。“走吧,带你到前面去打车。”裴逸先开口,提起白榆的书包起身。白榆乖乖点头,路灯将少年的身躯拉得很长,但他莫名地感觉到了安心。大概是地址太偏了,这条路又人烟稀少,白榆一直没有打到车。白父出差了,家里就白三两母子,不给他留门不说,肯定还会给白父打小报告,再明里暗里地奚落他一番,白榆懒得跟他们纠缠,当下便说:“这附近有酒店吧?我去住一晚上好了。”他讶异地看了白榆一眼,虽然打车很难,但他想不到对方竟然不打算回家了,他的父母难道不会担心?但见白榆神色坚持,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带着人绕过了一个巷子,街对面就是旅店。 少爷他又甜又软(11)亮着白炽灯的牌子,旁边是一个发廊,立着旋转灯,还没歇店。两人还未靠近,便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搂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朝旅店走去,他嘴里说着下流的话,让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男人掏出身份证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去,不远处有一个套着渔网袜的男人在四下环视着什么。白榆正打算上前,却被裴逸扯着书包带子往后扯了两步,裴逸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半垂着睫毛定定地看着他说:“去我家。”裴逸心跳有些快,他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这里不太适合白榆住。
白榆太单纯了。却见他弯了弯眼,笑着说:“好啊,谢谢裴同学。”裴逸瞧见他绽开的笑容,心蓦地就安定了下来。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对白榆产生了心动的感觉。一种陌生的奇异的心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心底生根发芽。很奇妙,但裴逸一点都不排斥。二转狗死“愣着干嘛呀,快点过来,回家啦。”白榆立在一辆自行车旁对他招手。白榆发现裴逸似乎又在发呆,主角怎么奇奇怪怪的。裴逸脚步轻快地走向白榆,又听他说:“我不会骑自行车,要麻烦你啦,靠走路的话回去得多晚呀。”裴逸点点头,把书包挂在车的一边,垮上自行车,脚掌落地,白榆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只听叮铃地一声响,周边的景色在倒退。晚风拂面,白榆眯着眼享受它带来的丝丝凉意,夏天闷热,到了晚间却说不出的凉爽。忽地,经过减速带自行车微微抖了一下,让白榆完全抱住了裴逸劲瘦的腰腹,冷冷的薄荷味混着干净的皂香一下子涌入鼻腔,完美地融入了夏天。白榆感受到裴逸胸腔震动,听他有些磁性的嗓音问道:“没事吧?”他摇摇头,想到对方看不到,便提高了声音说:“没呢!”因为担心影响裴逸,白榆双手牢牢地抱着裴逸的腰,好在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刚才的状况。自行车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停下,破旧的电线还有干枯的藤蔓坠在外墙,昏暗的楼梯缝隙积攒了陈年的脏污,绣红的铁栏杆扶手被磨得发亮,下面是厚厚的灰尘,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廉价两个字。裴逸不自觉地攥紧手心,白榆一身名牌和这里格格不入,他很怕会在对方眼里看到嫌弃厌恶的神色。他第一次产生了自卑的感觉。他有些后悔,现在不该将人带回家的,大不了一起住在宾馆好了。“灯好像坏了,不过我手机的电量还是满格呢。”白榆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机,打开手电筒。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纯粹的只有笑意。裴逸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裴逸在前面领路,他们在三楼停下,绿色的铁门,打开后裴逸第一时间按下灯的开关,白炽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客厅里的沙发很破旧,还有抓痕和破洞,但打扫得很干净,一眼能看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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