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过,但如果你一点都不难过,我会很难过,所以就难过一下吧,明天,你依然拥有最美好的人生。”
“爱你的月初。”
许轻言发起了高烧,梁见空见夏葵从船舱里出来,低声问道:“怎么样?”
夏葵摇了摇头:“还是39度,烧退不下来,还晕船,吐得一塌糊涂。”
梁见空扶着栏杆,手指在上头敲击了几下:“还要多久才能靠岸?”
“为了避人耳目,绕了点路,马上就能靠岸了。”秦泰立马回道。
梁见空仔细回想了下,这几天也她确实感冒了,偶有咳嗽,他也提醒过两句,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家许医生还嫌他多事,可怎么也不至于突然发起高烧。
船缓缓地朝岸边靠去,梁见空站在甲板上,望着夜幕里盈盈水光,身体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心也好像随着起伏不定。夏葵就在他边上,摸出一根烟,想了想,也问了他一句:“抽吗?”
梁见空依然望着岸边,神色不明。
夏葵收回手,自己吸了口烟,眯起眼,说:“二爷,你不进去看看?”
梁见空敲着栏杆的手指一顿:“我进去看也没用。”
听他这么说,夏葵也有点意外,她以为梁见空挺在意许轻言,这女医生生病了,好歹要关心一下。
“我刚才进去,听她好像在唤沈月初。”夏葵瞥了眼梁见空,想看看他的反应。
夜色里,男人的侧脸平静无澜,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又像是没听到。
“这样下去很危险。”夏葵自顾自说下去,“她的心始终是倾向程然的,她可以救你一次,两次,但只要有一次她想做点什么,你就完了。”
梁见空侧过脸,下颚线绷得有点紧:“你觉得她在潜伏?”
夏葵如实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可能性还不低。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
“除了直觉,证据呢?”
夏葵能感受到黑暗里有两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
“二爷,沈月初和程然是什么关系,你比我清楚,她和沈月初,不说沈月初吧,她对沈月初的感情非同寻常,程然跟沈月初这么像,她会不会对程然有其他感情,这谁都说不准,再说要是她知道你是杀了沈月初的人……”
“她知道。”
“……”夏葵一脸震惊,“她怎么知道的?”
“我说的。”
“……”夏葵已经惊呆了。
“你以为我不说,程然就不会告诉他?”梁见空好笑地看着夏葵。
“那把她送回去啊,给程然啊,他弟兄的女人,不应该他照顾吗?”
“你觉得沈月初是程然的弟兄?”
夏葵一愣:“难道不是吗?沈月初可是为了他死的。”
梁见空轻笑一声:“如果,是程然故意安排他死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梁二爷:这么肉麻的遗书,是我才写不出来。
许医生:我喜欢。
梁二爷:……
“不可能, 你的计划是完美的。”
“青山焚”事件发生的时候,夏葵只是社里的小人物, 但她早就听说梁见空的大名,这个人就是社里的智囊, 他伸出的手,能掌控所有。
“没有计划是完美的。”
“那你早就知道,沈月初的死, 是程然安排的?”
船靠岸了,梁见空看着船头的人下锚,不带什么感情地说:“不论是不是他安排的, 替身为他死, 在他看来就是天经地义。”
“那我们可以告诉许轻言,让她真正成为我们的人。”
“不需要。”
夏葵以前总听人说梁见空的心思很深, 但她觉得还好,梁二爷给他们的指令都很清晰,她也不笨,一般自己想一下就大概明白他的用意, 所以她能做到这个位置。可现下,她还真有点闹不明白梁见空的意图了。
梁见空转过身, 与夏葵面对面, 夏葵抬起头,撇过脸,吐了口烟,她看到他肃着脸, 左眼下的伤疤透着冷峻,沉声对她说:“你只要记住,许轻言就是个医生,不要把她拉入这种漩涡,她要恨杀了沈月初的人,我就是杀了沈月初的人,这点没有错。至于程然,反倒是把许轻言留在我们这里,更好掌控。”
夏葵听得出,梁见空这番话是用命令式的语气跟她说,不容她辩驳:“我明白了。”
“你进去带她出来。”
梁见空自己先上岸去了,夏葵摁灭了烟,返身进入船舱。
许轻言被夏葵拉起来的时候,头脑已经很昏沉,眼前也是模糊一片,好一会才认清自己的处境,她竭力让自己站好,但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夏葵叹了口气:“我背你出去。”
许轻言摇头:“我能走。”
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不能被她的外表欺骗。
夏葵隻好扶着许轻言,许轻言自己又扒着栏杆,一点点走下船,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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