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辞顿时忍不住了,指着他们鼻子大骂,“你们两个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们睡觉你也要偷看,偷窥狂吗?”面对狂躁的穆清辞,这两人很是平静,“我们也是受元帅的吩咐,要贴身保护穆小将军和袁小姐的安危。”“保护?我看你们是来监视的吧,连我和素问床上的话也要偷听,要不要脸!”穆清辞表面生气,心里却暗暗庆幸,还好她刚才没有骂袁啸天。“你们是伯父派来保护我们的?去门口守着就行,万一有危险我会喊你们的。”素问倒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命令道。护卫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不语。“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那我明日还是让伯父换两个听话的人来。”素问眸光微冷。两人这才应声,“是。”随后退了出去。穆清辞只觉得渗人,“这两人太变态了,躲在房梁上监听我们说话!还好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要是叫袁啸天知道——”素问伸手捂住她的嘴,“别说了,隔墙有耳,谁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人在监视我们。”穆清辞立刻噤声,扯过被子将两人裹进去,再与素问咬耳朵,用气声说,“今天上午,你伯父喊我过去……”她讲白天的事件简略说了一遍,接着问,“我现在在想,沈临江究竟要和你伯父说些什么。万一他和袁——”穆清辞想到可能有人在偷听,立刻换了个说法,“我是说,万一元帅被他欺骗,要对我们不利怎么办?”袁素问垂下眸子,若有所思道,“我之前听伯父说过,他想要认沈临江为义子,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这么做。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碍于沈临江是皇子,此举有蔑视先皇之嫌,不敢当皇子的义父。”“如今他已然成了反贼,再没有这顾忌了。若是沈临江肯尊他为父,将权势拱手让他。只怕你再怎么挑拨也无用了。”穆清辞想了想沈临江那性子,傲慢狂妄得很,怎么甘心一直居于人心?他可是一心想要当皇帝的人啊!作为男主,他不仅是仙音阁的阁主,更是有着皇室血脉的皇子,跪着认别人当爹?脸都不要了吗?“不可能,沈临江再怎么忍辱负重,也干不出这丢脸的事情。”穆清辞断然否决。“真的不可能吗?”素问幽幽地问,“要知道伯父他受过旧伤,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了。沈临江若是肯认他为父,袁家军唾手可得。”穆清辞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怪袁啸天连个子女都没有,居然是这样!“要真是这样,他们两个暗通曲款,父子连心,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桌上的烛火忽然跳了一下,纱帐上拱起的影子塌了下去。随着一声幽长的叹息落下,室内陷入长久的寂静,而窗外雪落的沙沙声响,却一直持续到了天明。一大清早,穆清辞便吩咐那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护卫,去折一大把梅花给她。她将梅花瓣洗净后烘干,再细细磨成粉末。圣素问坐在桌前翻看书籍。她们身边带着的,除了南锦平留下的那几本医书外,还有三重门弟子牧野留给她的《万灵心经》。这本秘籍已经被素问翻得卷了边,书上的内容她也早已烂熟于心。她一身的武艺都来自于这本心经秘籍,而寒魔之症却也拜它所赐。这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练错了,不禁反复翻阅揣摩其中的字句,试图领悟出更深的奥义。穆清辞听说这书上武功十分厉害,兴致勃勃想学来着,可一看见上面玄而又玄的字,就觉得头疼。还不如一旁的医书来得有趣。张流按照她的要求将药方上的药材尽数买来,穆清辞将这些炮制好的药草,逐一放在药碾中碾磨成粉。“你这是要做什么?”素问将《万灵心经》合上,走过来问她。穆清辞将药粉分开装入瓷瓶中,回答道,“这是我从医书上看来的,我决定中午给你做个药膳补补身体。你不是嫌汤药苦吗,这个绝对好吃!”穆清辞十分自信,这可是她昨晚挑灯灯夜读,费心研究出来的食疗,她相信经过药膳的滋养,素问的身体肯定会好很多。素问看穆清辞带上药瓶,自信满满地出门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回到书桌前,她抽出那本穆清辞惊诧翻阅的医书,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毒经。拿《毒经》研发出来的药膳给她吃,是想要跟她殉情吗?穆清辞才出门,就有一名护卫现身跟上了她,“穆小将军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还会做药膳了?”穆清辞转身怒视他,“你刚才又躲在哪里偷听呢?”心里也奇怪,这两人都是闷嘴葫芦,怎么今天还会主动问她问题了?难道是觉得她举动太不合常理,在这试探呢?“小的也是奉元帅的命令,要贴身保护您的安全。”护卫又是这句话搪塞她,“将军您不懂医术,还是不要乱用药的好。”穆清辞呵呵笑道,“你知道有句话叫‘久病成良医’吗,素问的病一直是我照顾着,我见她日渐消瘦,心里十分难受。因此整日翻看医书,想要治好她的病,结果你猜怎么着?”“怎么着?”护卫一脸好奇。穆清辞一拍双手,“原来我还挺有当医生的天赋,竟然自学成才,自主研发了多种药膳食疗,不仅可以排毒治病,补中益气,长期食用还能延年益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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