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了白姝让其倒在了自己身上,她后背着地,触到地面的一片冰凉,瞬时浑身一颤,后脑磕在一片硬邦邦的地上,眼前一阵发眩,但看着白姝无事方松了口气。“啊叫人进来收拾吧。”顾菌托着白姝的腿弯抱着她蹒跚起身,乍从温热的水中脱离出来,白姝冷地一哆嗦。“好响很疼吧。”白姝抬手摸了摸顾菌蓬乱的后脑,两人相视一眼笑了,顾菌看白姝冷地嘴唇微颤,便先抱着她走回床边,将她塞回被子里。“我去叫下人来”顾菌方要穿衣,白姝忽而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姐,你确定现在要走吗?”白姝的手冰凉如玉,声音也清如水一般,顾菌还未应声,白姝便将手缩回去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顾菌,说:“你去吧。”顾菌望着方才被白姝握过的手腕,那上面还残留着白姝冰凉的触感,她眨了眨眼,愣愣地穿衣起身,方走出没几步就又回头。“不是我就是去叫人来收拾一下。”顾菌顿住脚步,回声说。白姝听了翻身欠起身,被子滑落到侧腰,雪肩袒露,上半身的光景一览无遗,她盈盈一笑,说:“我什么都没说吧。”顾菌眼看着她又躺了回去,被褥也不好好盖,心中也不觉她矫揉造作,反倒觉得可人的很。她再没有踯躅,又踱回床边,一把掀开被褥钻了进去,白姝扭身看她,顾菌一俯首将白姝的口堵得严严实实的。“果然,天又黑了。”白姝躺在顾菌怀里,顾菌揽着她的肩,笑叹说“还用晚膳吗?”白姝合着眼摇了摇头,像只小猫幼崽,顾菌收了收胳膊,将白姝搂得更紧了:“那就睡吧。”房内静谧无声,窗外静静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润物细无声的春日即将来临,晚冬的寒即将逝去,两人相互依偎在怀,那样私密的满足感与温暖只有自己知晓。可惜这阵寂静的温暖没有持续多久,顾菌被一阵“咚咚咚”地敲门声吵醒时,她斜睨着眼往窗外一探,还黑魆魆的。她不耐烦地砸了咂嘴,又想起身旁还有白姝,便忙套上衣衫下了床,走至门前,低声呵斥道:“干什么大晚上!”入目是一个还未留头的小丫头,顾菌以为是小孩子家顽皮胡乱撒泼,便说:“你爹娘呢?”说毕便踏出门槛合上门,蹲下身耐心地问:“人都睡下了,你在这做什么?”小丫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指着一处急得直跺脚,顾菌蹙眉望向她所指的方向,那是贤芳轩。她起身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说:“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方说完,“嘎吱”一声,一房门开了,澹容从屋中走出,她穿戴妥当,也许是一直没归寝,手上还拎着酒壶,步子虚浮无力,站都站不稳。顾菌打发走了那小孩,便向澹容走去想要扶她,澹容一挥衣袖,说:“滚开。”这时伺候她的宫人才忙不迭从屋中走出,看见顾菌忙行了礼才又扶着澹容回屋了。目送澹容回屋,顾菌才忙忙地向贤芳轩走去,贤芳轩院门虚掩着,院内泄出的光看得真真切切,喧阗之声也毫不遮掩,守夜的人也不知哪去了,顾菌心中怒火渐渐燃起。她沉着气推开院门,入门是搬了把藤椅坐在门边的史婉伊,史婉伊听见门响,转头看见是顾菌,款款起身。“李幽隐!”顾菌朝着院内争吵的两人呵斥一声,李若水方才还盛怒的神情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似的泄了,她看了看顾菌,而后看似不甘心地一把甩开了红莹。院内的其他仆役皆躲得远远的,眼见顾菌入院,都吓得垂下了头。顾菌压着怒气不动声色地睃看了四周众人,最后目光定在了李若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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