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竭力开口,嗓子却沙哑破碎,像是蛇类嘶鸣。奚昭神情如常,甚还关切起他:“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头很晕么,是不是中暑了?”太崖大喘着气。他扫落桌上的杯盏,即刻意识到是方才喝的酒有问题。但为何?明明她也喝了。他张开嘴,似要盘问。这回他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嘴唇方启,便有条细长的蛇信子从中吐出,猩红扎眼。奚昭瞧见那条蛇信子,并不奇怪。“原来道君真是蛇妖。”她一手撑脸,忽然张口,抬舌。动作细微,却使太崖清楚看见她舌下压着枚白净净的药。转瞬间,那药酒又因合上的唇消失不见。“道君是在找这东西么?”奚昭稍弯了眸,“不过找着了也没用。这东西顶多能解一解酒里的脱力散,对其他东西可没什么用处。”这话的意思,是酒里不止掺了一种药?太崖急喘着气,虽身形微晃,却并不显得狼狈。他倚在凉亭柱子上,长发垂落,掩住了侧颈逐渐浮出的鳞片。奚昭似看出他心中所想,指尖压在酒壶盖子上,摩挲着。“道君莫怪,即便方才不喝酒怕也躲不过——酒壶、盖子上,何处都有。”太崖两眼昏昏。他的头愈来愈重,也越发难以控制住化出原形,最终顺着柱子跌坐在地。见他快要昏倒,奚昭从桌上的大碗里取了块冰,走到他跟前。“要撑不住了吗?不过现下还是清醒些为好,毕竟还有好些话要与道君说。”她半蹲下了身,将那冰块抵在他唇边,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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