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白瞪了他一眼,说:“这不过是个意外而已……还有,你可以松开了。”萧良节这才发觉自己还抓着他的胳膊没放。笑问道:“你确定?”顾飞白点点头:“我很确定。”于是萧良节慢慢松开了男孩的手,他也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站得稳稳的没再摔倒。正当萧良节准备离开的时候,顾飞白又叫住了他,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他说:“萧良节。”“哦。”顾飞白摸着自己被磕破了皮的手肘,心有余悸地说,“那萧良节,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我哥啊?”萧良节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说你能行吗?”顾飞白小脸一红,没好气地说:“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行。”萧良节心想反正自己也没事干,纯粹在外面瞎晃拖延回家的时间,很痛快地答应了顾飞白的请求,“来,我扶着你,你哥在哪儿呢?”顾飞白指出了方向,萧良节攥着他的手避免他再次摔倒。而小广场另一边,顾荆之刚和余茜说完工作的事,就看见他那倒霉弟弟被人扶着朝他这边滑了过来,一看就摔得挺惨,不过带他过来的那个人倒是挺让他意外。“你怎么在这里啊?”顾荆之问。萧良节笑:“巧合而已,喏,你弟弟我给你送回来了。玩轮滑不戴护具,把自己摔成了狗啃泥,可得好好教训教训,要不然下次还敢。”顾荆之打量着顾飞白,笑道:“摔疼了吧。”顾飞白捂着嘴,他刚才几乎是脸着地的,到现在都还感觉自己满头满脸都是灰尘的味道,尤其是他的两颗大门牙,除了牙根震颤之外,还总觉得有些松动了。“还行吧。”顾飞白要强地说,“下次我肯定戴护具。”余茜看着他那熊样,不厚道地大笑出声:“下次接下次,下次何其多,你因为轮滑摔过的跤数都数不过来,一开始你哥还会骂你两句,但你看现在,他都没脾气了。”“那我现在技术不太行啊,等我学好了,肯定就不会再摔跤了。”顾飞白小小声地说,“你等着瞧吧。”
余茜冲他挑了挑眉。转身就提溜着她的轮滑鞋到公共卫生间里换好,出来之后,她第一个动作就是一个漂亮的“s”型大转弯,最后还转到了顾飞白面前,蹲下,问:“怎么样?”当然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顾飞白作为一个初学者,连保持平衡都还成问题,可是余茜却已经能做出各种华丽的动作,还能穿着轮滑鞋在他面前蹲下,这如何能让他不生气!“别哭啊,我教你。”余茜抓着他的小手,带着他滑了出去,“这回我带着你,你就不会摔跤了。”顾荆之对面的小石凳子空了出来,萧良节站久了就顺势坐了上去。坐下就听到顾荆之拨出去一个电话:“喂,沈良时,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他似乎也不避着他,就那么大喇喇地举着手机,和手机那边的人说:“从去年此时到现在,我统共就休息过4次,加起来不过10天,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连轴转过……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谁都不嫌弃自己钱多,大老板给的加班费那是相当给力。可我累死累活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挣钱,然后享受生活嘛——我这一年到头净工作了,也没时间去享受,赚到的钱花不出去,那和没钱的感受是大差不差的。”萧良节听着他的抱怨,仿佛能看到他身上因为长久加班积累的怨气,就是孤魂野鬼见了估计都要绕道走。他也不敢招惹,甚至看都不敢看,连忙把眼睛挪开,板板正正地坐在有点烫pi股的小石凳子上,看着小广场上形形色色的人,有跳舞的、有放风筝的、有追跑打闹的、有打球的,还有跟顾飞白一样玩轮滑还有滑板的。莫名联想到顾荆之刚才的一句抱怨——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的。“我肯定是一心为着公司好,大老板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我就是想小小地休个假。”顾荆之手里捏着一只橘子,一边剥着,还能心分二用地和对面的人讨价还价,“飞白这两天,天天抱怨我没时间陪他。他开学后就上初中了,学习压力大,能玩的时间少之又少,我怎么也得满足了他……沈良时你放心,我肯定不耽误工作,不然你就把我年终奖都扣光。”那边的人应该是松了口,顾荆之喜笑颜开地连声道谢。被老板特批了一周的假期,顾荆之高兴坏了。他分了一半的橘子给萧良节,那嗓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吃吧,可甜了。”“听你刚才说的,似乎是要请假。”萧良节接过了橘子,却没有吃,“看你脸上都快笑出花了,应该是请到了吧。”顾荆之说:“那可不,大老板答应给了我一周的假。”萧良节回忆着那天在学校见过的寰宇公司的创始人,说:“是贺澄?我记得是这个名字。”“不是他。”顾荆之掰了一半橘子塞进嘴里,“是我们公司的投资人,我们称呼他为大老板。我会到寰宇工作就是他介绍的,所以我请假发工资也是直接由他来cao作。”萧良节说:“还能这样?”“那可是挽救公司于水火的大恩人,得供起来的。”顾荆之破有些严肃地说,“要不然他一怒之下撤资了,公司不就又完蛋了。所以关于他的命令,谁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