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对与错并无界限两人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虽然过后萧良节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很莫名其妙——都快人人知道的事了,多顾荆之一个又有什么稀罕的,干嘛要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毕竟那句“多管闲事”已经吼出去了,“对不起”他是不可能再说的,大不了过两天把顾荆之给他的报酬全部换成吃的玩的还给顾飞白。萧良节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沉下气后坐电梯回到家中,一推门就被亮瞎了眼。原来是罗丽丽将家中又重新收拾了一遍,还调整了许多家具的位置。比如打开门后,原本摆在正对面的花架被挪到了阳台,花架后面的墙就露了出来,这便给了他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回来啦。”罗丽丽一边拖地一边说。“嗯。”萧良节环顾四周,发现有变动的地方还不少,而今天中午他离开的时候,家里还不是这样的,这让他十分惊讶,“婶子,这些都是你用一下午的时间收拾的?”罗丽丽说:“是啊,我今天休息,没什么事就把家里收拾了一遍。你也别这副表情,这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现在的家具跟我们以前用实木做的家具不一样,很轻很轻,我一个人就能挪动。”萧良节说:“那也很辛苦啊,叔叔也不知道帮帮您。”“他还要上班呢。”罗丽丽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开公交车也累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等天黑了才回来,够辛苦了,让他休息吧。”萧良节说:“婶子,你体谅叔叔,他可不一定体谅你。”“你是觉得我太心疼他了是吗?”罗丽丽撑着拖把棍,笑呵呵地说,“不是的。我跟他结婚十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在这段婚姻里,我既没有委屈自己,也没有亏待了他。或许在你看来,我跟他总是吵架,家里什么活儿都是我来干,但其实我和他之间,是少了谁都不成的。”萧良节心道:“那你们家十多万的债款是怎么来的?”“我先回房间了。”他说,“今晚就不吃饭了,不饿。”“等一下。”罗丽丽叫住了萧良节,“良节,你是在楼下那个小伙子家吃的?”萧良节说:“不是,只是单纯地不想吃。”“婶子也不是过问你的私事,纯粹就是关心。”罗丽丽字斟句酌地说,“那个男孩是什么人啊。我看你最近几天和他走得很近,是新交到的朋友吗?”萧良节说:“算是吧。”
“有新朋友也好,这样我也不用一直担心你。”罗丽丽笑道,“行了,旁的我也不多问了。你进屋休息去吧。”“嗯。”罗丽丽看着他进了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抻了抻腰,正打算把剩下的地拖干净时,萧良节忽然就打开了门:“婶子,你进过我房间是吗?”罗丽丽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是。”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你房间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动,就扫了扫地,然后用墩布拖了拖。”“那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纸条?”萧良节焦急地问。罗丽丽回想了一下:“好像有吧。”她进萧良节的房间之后,看他的房间有些凌乱想帮他收拾,但害怕萧良节会介意她乱动东西,思来想去就没敢动,只是把地面收拾干净,扫出去一些浮土、纸团以及小不点弄出来的猫砂。萧良节一下急了,他大步走出房间。罗丽丽循着看去,发现他是想去翻垃圾桶:“已经倒过了。”面前的垃圾桶刚套上垃圾袋,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扔一点垃圾,萧良节一下愣在了原地。“是我不小心扔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罗丽丽小心翼翼地问,“不应该啊,我就是扫了扫地,连床底下我都没敢动。”“没事,婶子,这事不怪你。”萧良节无力地说,“你本是好心,是我自己没把东西放好,所以才会丢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罗丽丽焦急地问。她明明记得没扫出去什么东西的。“是一张纸条。”萧良节说,“从一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小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那上面的字,是我奶奶写的。她老人家前不久去世了,因此凡是和她有关的东西,我都想保存起来。”“何老太太给你写的!”罗丽丽大惊失色,“那对你来说的确是贵重的东西……这样,今天的垃圾应该还没收走,你等着,婶子下楼去给你找找。”“不用了。”萧良节拉着罗丽丽不让她去,“不用了,婶子,我还有照片,还有许多奶奶留给我的别的东西,一张纸条而已,丢了就丢了吧,你千万别去翻垃圾,不值当。”说完,萧良节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屋。罗丽丽站在他后面,双手一直紧紧揪着领口,无比自责地说:“我今天干嘛就非得打扫房间不可啊。”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其实萧良节根本没法不在意。休了个周末,他一直都在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辗转难眠。到了周一开学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顶着黑眼圈早起去上学,为此还被顾飞白笑话了一路——也就是没力气跟他斗嘴罢了,不然也容不得他如此猖狂。到了学校以后也是一脑子浆糊,趴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怎么清醒过。还是靠着彭源推他,他才终于睁开了眼。“滚蛋!”萧良节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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