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比较神经大条,很多与她无关的事根本不会往脑子里记。萧良节显然就是与她无关的人,所以当顾荆之说起他的时候,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并因为顾荆之跟他一起出来遛猫大惑不解:“你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吗?”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顾荆之说:“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萧良节就是一个乖小孩,他像是会拿捏人把柄的人吗?”“你说什么?乖小孩?”余茜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从哪里看出他是一个乖小孩的?他哪里乖?哪里小?你是不知道他打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飞白跟我说,那天他跟那些敲诈他的人打起来的时候,嘴角被打破了都还在笑,像个小变态一样,给他弄得都留下心理阴影了。”“他是这么想的?真是的,那是为了救他啊。”顾荆之说,“再说了,那些敲诈飞白的都是些小混混,被他们打了还哭的话,岂不是助长了那些小混混的气焰?下次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余茜哑口无言。但她就是觉得顾荆之对萧良节有八百米厚的滤镜。顾荆之抬头一看,就看见萧良节牵着他的猫回来了。这会儿广场上人多,怕他看不见,便冲他招手道:“这边!”萧良节弯腰将小不点抱起来,然后朝着顾荆之跑了过去。他一下子就冲进了顾荆之的怀抱之中,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亲密,余茜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不对劲,但她又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咽了咽口水之后,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顾荆之,以前能让你出门的,可就只有飞白、贺澄还有沈良时。”顾荆之说:“现在多他一个不行吗?”“我不是那个意思。”余茜咬了咬牙,她发现自己恨不擅长拐弯抹角,她把心一横,问,“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看着可一点都不单纯啊!”正巧,顾荆之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和萧良节十指相扣,说:“就是你看到的这种关系。”余茜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说:“你跟他……你们……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也就这两天。”顾荆之说,“你看上去很惊讶?”“那不废话!”余茜脱口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癖好!喜欢……男的?这也正好能解释我为什么总觉得你看沈良时的眼神不单纯,原来是这么回事。”顾荆之说:“你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叫‘我看沈良时的眼神不单纯’啊?我哪敢看他啊!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我见到他只有夹着尾巴的份儿。”“哪有那么恐怖。”余茜说,“你分明就很喜欢看他。”
顾荆之说:“因为他长得好看啊,难道你不喜欢看他吗?”余茜被问住了:“那倒确实是好看,换了谁也很难移得开眼。”“那不就得了,好看的人当然会让人多看两眼啊。”顾荆之说,“你少造谣啊。顾荆之现在是有妇之夫,你要是再乱讲话,他非把我剁了不可。”萧良节插嘴道:“荆哥,我们这就回去吧?”“好,那你去拿东西吧。”顾荆之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嗯。”余茜看着萧良节走远后,像个看着自己孩子突然谈恋爱的老母亲一样,她恨不能抓着顾荆之的衣领对他进行严讯逼供:“你跟萧良节在一块是真的让我惊悚啊。为什么呀?你跟他才认识多久啊!”“那你跟你前男友又认识多久。”顾荆之反问道,“那不也是相亲没几天就转正了,然后又火速分手?”“别提他了行不行!”余茜说,“难道你也打算就处几天就分手?”“自然不会。”顾荆之说,“我是抱着和他长长久久的心态来交往的,你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没有骗你,我是认真的。”余茜说:“那他呢?”“谁?”“还能是谁,当然是萧良节。”余茜负手而立,看上去很随意,但一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认真却不是假的,“虽然我跟你认识并非我的本意,但好歹我们的确是认识了这么多年,我打心底把你当朋友,希望你过得越来越好,好得天上有地上无。所以,我希望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找的是个男人……我不是反对你找个男朋友,这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我想说的是,他年纪小,还在上高中。这也表示,如今他的见识和眼界,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码事。在很多事的处理方式上,他跟你有很大的差异,这些在将来都会变成一个隐患。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把这段关系放缓一些,使其有更多的时间看清它的本质吗?”顾荆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糖放进嘴里,余茜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听到了,每一个字都听到了。”顾荆之说,“一件衣服破了,也不是非要丢了,缝缝补补,总还是能穿的。你说的那些我也明白,但我们总要先开始,然后才会有未来啊,一直不上不下的,干什么?找罪受啊。我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太懂,你也是一样,谈了一周的时间就分手了,能给我提供什么经验?”“我……”余茜被他轻飘飘的两句话打击得哑口无言,“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惨,搞得我像是一个大恶人一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