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自觉地停留了几秒,与脸蛋的漂亮不同,嘉蓄的身体线条优越,肌肉坚实,爆发力和荷尔蒙并存。程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不自觉带上沙哑。生活叫不醒装睡的人,程储也一样。要搬这么大个人回房间,着实不轻松,程储没怎么思考,就上床睡觉。因此,双人床 24程储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很久没有回想起那个密不透风的地狱。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嘴唇却湿润润的,像是被粘腻的东西舔舐过一般。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他想要前进,却发现前行的道路异常艰难。双腿被柔软的东西紧紧地纠缠,无法动弹,那个东西一圈一圈地包围他的脚,往上,蔓延,缠在他的腿上。恶心,程储一把将它甩了出去。地狱里突然撕开一道口子,骤然的光亮照清楚角落里盘踞的东西。地上蜿蜒着是一条黑色的贪婪毒蛇,它摇晃着身躯,吐着嫣红的蛇信还在不断靠近,柔若无骨却剧毒无比。程储猛地睁开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调整呼吸的频率,五官逐渐苏醒,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被嘉蓄搂在怀里。是嘉蓄缠着自己。一条结实有力的腿嵌在他的双腿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搁在他的腰间。两人是紧紧相贴的姿势,没有一丝缝隙,亲密无间。程储第一时间想甩开嘉蓄的手臂坐起来,腰上的那只手看似柔弱却有千斤重,把他重重地压在床上无法动弹。嘉蓄迷迷糊糊地往他的后背拱了拱,声音柔柔的,带着刚睡醒的缱绻,“别动,再让我抱抱。”漂亮的睡颜搭配轻柔的撒娇和呢喃,是情人之间难以拒绝的把戏。可程储完全不吃这一套,他用力捏住那只缠着自己的手腕,“放开。”钝痛让嘉蓄疼得睁开眼睛,他一点都不意外看见程储,抱怨道:“才几点?”程储挣脱束缚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额前的头发些许凌乱,现在的程储褪去了西装时的高不可攀,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嘉蓄把脑袋往他的方向埋了埋,耍赖道:“困,冬眠的时候挪窝最痛苦了。”程储看了他一眼,告诫道:“下次不准在我面前睡着。”“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嘉蓄轻轻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程储的胳膊,“哥哥,你压我头发了。”
抬手,耳朵选择性地过滤暧昧的言语,程储转身坐在床边,点评道:“你的睡相太差了。”“是吗?”嘉蓄抽回头发,懒懒地把脑袋撑起来,“都没有人说过。哥哥,你是第一人。”程储自然是不信,“你的情人没有说过?”嘉蓄眨了眨眼睛,疑惑道:“我看起来性生活很丰富?”“花样百出。”程储是这么评价的。“那哥哥你呢?”嘉蓄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两腿之间,问道:“你的情人是怎么说你的?”一大清早,嘉蓄还想再听一遍,“我没有女朋友,我没有情人”这种悦耳的语言,会让他一整日心情舒畅。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回复,抬眼望去,程储已经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嘉蓄还问:“是说你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性感,还是说你高冷禁欲的状态很有征服欲?”程储停下脚步,淡淡地看嘉蓄一眼,云淡风轻道:“我们只干事,不说话。”这话落到嘉蓄耳中,却如惊雷,他的眼神瞬间变了,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不动。大脑还没想到说什么,程储就已经开门走了。嘉蓄气鼓鼓地摊平在床上。一想到还有其他人能和程储一起睡觉嘉蓄紧闭双目,试图压制体内的狂躁。过好一会儿,嘉蓄才挪开捂着眼睛的手臂,把那股排他性、侵略性的情绪收了起来。他把自己收集的照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要不,把哥哥藏起来,不行,肯定会挨骂的。要不,给哥哥做点记号,不行,肯定会挨打的。目前,除了形影不离,嘉蓄还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要他寸步不离,看他有什么时间出去和别人出去睡觉。翻了个身抱住程储的枕头香了一下,嘉蓄闭上眼睛。和程储一起醒来的第一天,除了床是硬的,其他都是软的。枕头是软的,程储的心是软的,嘴唇也是软的。为了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程储每天会抽出一个小时来做有氧和器械。他跑完步,叶阿姨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跟着程太太多年的叶阿姨,做饭味道没的说,早餐的种类也是丰富多样的。程储走到餐桌旁坐下,微微仰头看二楼的嘉蓄,像招呼一只宠物一样,“下来吃饭。”“阿姨,哥哥有把什么姐姐带回家吗?”嘉蓄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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