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教他拿球棒打虫子,把我们银河中的兄弟姊妹介绍给他,一人一份见面礼,哈……多威风!唔!"
阿基维利听不下去了,俯身用唇堵住愚者的口舌,教他不再吐出离经叛道的言语。
当我归来,你已垂暮,我一次呼吸就划过你一辈子岁月。可是爱,惟有爱能跨越时间,我不奢求几百年后还能记住你的脸,但是现在,至少现在。
阿基维利陨落的征兆,比所有人想象中来的要快。阿哈是最早察觉到的,星神的外表和力量息息相关,有天早上一醒来,阿基维利的长发灰白地像褪了色的枯草。
阿哈没有询问,难得安静地圈住对方,恍惚间以为自己躺在一片萧瑟的芦苇荡中。他化身为人就是有所预警,只是真的出现后,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可是阿基维利啊,开拓星神,难道不该永远炽热?不该永远鲜活?
"怎么哭了?"阿基维利随即醒来,头发也一瞬间恢复光泽,他察觉到阿哈情绪的波动,小心地为他擦了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哭了?这只是不到半盎司生理盐水。"
阿哈只眨了眨眼就止住了泪,可惜蜿蜒的泪痕在脸上还未干涸,分外滑稽。
"嗯哼,就当我眼花了吧。"阿基维利半开玩笑地妥协到,不料阿哈正听不得这个,于是开拓星神的胳膊被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阿基维利有些吃痛,阿哈每次可都是实打实地咬。如果在平时,阿哈必定会打蛇上棍地汪汪叫两声,但今天总有些微妙,一切玩笑话都不那么恰当,阿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竟有些哀伤。
"我觉得无聊了,阿基维利,下一站我就下车吧。"
"……什么?"他下意识去抚摸爱人的脸颊,手却被拍开。阿哈突然嬉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他总是知道怎么让人伤心:
"没乐子了,就这么简单,阿基维利,你的旅途不好玩儿了!我要去找新的乐子,混乱、邪恶、随便什么都好,家家酒到此结束,没有共同财产,简直是我见过最棒的离异案。"
阿哈的声音急促紧密,好像不这么被赶着说话就永远也说不出口,末了状作无意地低头看枕头,凝视着洁白柔软的纤维。
"甜心,我们都是命途上的魔鬼,你离不开,我也离不开,有人看见我们时,我们能实现他三个愿望,神通广大,可不会有人让我们出来,你懂吗?我们天性如此,这个小盒才是永远的家,我偶尔去你家串串门,可没人给我办签证……现在我要遣返了。"
阿基维利听懂了,于是他松开了紧紧抓住床单的手。
"哦,别这样,别这样,笑一笑甜心,虽然你的故事接下来会很无聊,但整个宇宙都很无聊!拜托别露出这种表情。"阿哈给了他告别吻,尖牙咬破嘴唇,阿基维利舔了舔嘴角,一股血腥气。
阿哈留给他最后一句话是:"你真美味,多谢款待,我们太有夫妻相了,在你的葬礼上,我说不定能扮作你遗孀,再小吃一口遗产。"
"亲爱的阿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修好了列车。帕姆气坏了,对着你炸掉的那节车厢食不下咽了三天,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身份,毕竟也只有你的力量能让车厢变成绚烂的礼花……"
阿基维利顿了顿笔,把"的阿哈"三个字划掉,继续修修改改:"不过没人把狄俄尼索斯从登记表上删掉,由衷感谢你在那段时间的帮助……如果以后想回来看看,还是拜托你照顾一下小家伙们,比如派你的愚者耍点小把戏,括弧,当然也要设置奖品。"
"很抱歉没能让你做无名客的这段旅程更长些,但请你相信,开拓不是因为‘我’的存在才精彩纷呈,哪怕我离去,列车也会一直向前,你不会孤单。另注:不好意思,刚刚帕姆全列车广播通知说至少这个琥珀纪不想再见到你,下次回来的时候可以试着带点胡萝卜小蛋糕,我们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阿基维利长舒一口气,将信封折叠好,那神奇的信纸就化作星星点点的光飘向银河尽头。
他没有抱希望收到回信,阿哈当初气坏了,炸了毛,这会儿保不齐在宇宙哪个地方找乐子,收到了信也不会拆开。
阿基维利闪过一个坏心眼:但当他拆开的时候,自己应该也收不到了,阿哈会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扫墓吗?会吞噬掉多少自己的部分?毕竟他坚持不懈地找新乐子这件事也蛮"开拓"的。
这点他们二人都知道,或者说作为祂们的时候,就注定不能做一对生死与共的恋人。
阿基维利的信很快就到了阿哈手上,因为他就待在酒馆哪也没去。这些日子真是糟透了,他给愚者们派了无数任务,为即将到来的混乱时代做准备,银轨断裂后可是有不少空隙可以钻,现在酒馆甚至都有些冷清。
"要不去看看悲悼伶人的戏剧?现在的我多愁善感,一定是最佳观众,他们会爱死我的。"阿哈变作人形,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捏着信封,没有立即拆开的打算。
想来里面写的无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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