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变得能喝下一杯250毫升左右的清咖啡了。他从红格围巾换成了灰格围巾,紧绕在修长的脖颈上,手掌缩在袖子中仅露出一段指节的长度,隔着袖子捧着与那城刚冲好的利比瑞卡。
与那城说这款豆子比较甜。白岩咂咂嘴巴,喝不出区别,都是一样酸中带苦。与那城像给挑食的宠物准备猫饭一样,多加了三块方糖和一粒奶球。
“嗯。”白岩舔舔上唇,“我这样不懂咖啡的人,实际上根本尝不出来里面混入了两种甜味呢。”
与那城没有接过这听上去毫无意义的感叹,问白岩:“那个清单,写好了吗?”
清单是指“回家要给成员带出来的东西”,其中包括豆原的《假面骑士》dvd、大平要替换的鞋子和柚子醋——他对于柚子醋的依赖,已经到了影响进食的地步、川西的卡比抱枕和鹤房的老婆——虽然与那城并不能理解死宅对于手办的痴迷,以及木全的护发素。
白岩还想继续关于咖啡甜味的话题,而出发时间马上要到了,于是他稍稍颔首,叮嘱与那城:“许可书别忘了。”
许可书是经纪人和警方沟通后,取得的“许可返回案发现场”的同意证明。按照规定,只有参与案件的刑侦人员才可进入案发,能取得同意还要得益于偶像的特殊身份。
“能成为偶像真好啊。”白岩放下还有两口没喝完的咖啡,目光扫过许可书。只是比起曾经五彩斑斓时光里的豪言壮语,这句话里暗含了些许自嘲。
鹤房的蕾姆1/6树脂小人儿放在最明显的位置,半边头发遮着眼睛;川西的抱枕摆在床上,大平的鞋子被整齐码放在鞋柜中,以及其他的物品很容易就找到了,只是木全的护发素被放在了洗手池边,而不是浴室的置物架上。白岩看出了与那城的狐疑,轻描淡写说道:“那家伙洗漱时会顺便洗头发吧。”
“但是,为什么只有护发素,而没有洗发液呢?”与那城指着木全房间的洗手台说。
“谁知道呢……”
白岩和与那城走出房门。与那城拖着装满成员物品的行李箱,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白岩说:“没想到他们最终都选择了继续留在酒店。”
在经纪人宣布他们“自由”了之后,竟然没有一个成员选择回老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假期,大家显得异常波澜不惊,似乎都想要在原地等出一个答案,关于这起凶杀案的答案。
“啊,是这样呢。虽然对于我而言没有差别,反正也离不开东京——奨くん不会带我回冲绳的,对吧?即使现在没有工作安排,即使现在经纪人允许了,也不会带我回冲绳的,对吧?”
“天很冷,瑠姫,海边很荒凉。”
白岩将滑到肩头的围巾系紧了些:“奨くん为什么会认为我向往的只有冲绳的海呢!”
与那城没有料到白岩突然提高音量,脚步一顿,行李箱磕在了后脚跟上。
“奨くん如果多看看我,再多看看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我现在烦恼的只有如何帮助碧海洗清罪名,甚至,谁杀的社长已经无所谓了。”
白岩干笑了两声:“不找到真凶的话,是没办法做到的吧?”
他说完折回相反的方向,继续说:“你不觉得现场有些疑点吗?不如我们去案发的一楼大厅再勘察一下。”
“那里,是警方保护的重点吧?”
“我们去的话,没有关系。”
“?”
“在奨くん不知情的时候,我和他们都睡了喔。”
“……瑠姫!”
“骗你的,笨蛋。现在那里不会有人,因为我打听到了他们今天的重心在金木樨花丛一代。”
“金木樨?”
“总之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去一楼吧。”白岩踢踢行李箱,“东西都拿齐了。”
鹤房与大平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和好了。大家都习惯了他们吵架之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同进同出,这让他们的关系在众人眼中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木全啃完一枚苹果,嗦着尚有甜蜜汁水的果核,说,“他们好像在一起只是打发时间,从来没爱过彼此。”
“好像是这么回事。”川尻接话道,“比如汐恩在打游戏的时候,祥生即使去炸掉东京湾,汐恩关心的也只是手柄操控的角色有没有死。”
“嘛啊,反过来也是,祥生在看番剧的时候,汐恩即使去杀人……”
两人面面相觑。
空调制暖发出不合时宜的轰鸣声。
在分贝达到一定数值说不定就会停止运作,在冷空气的淫威之下彻底败北。
“瑠姫,我觉得有点奇怪。”与那城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停住脚步,说。
“嗯?”
与那城凝视着行李箱:“为什么汐恩嘱咐我们‘务必带上手办包装盒’?”
“防止手办途中受损?”
“唔,可能是吧。”
一股穿堂风吹过,窗棂震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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