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跑进公子的房间里吓人。”
“我就说他是傻的嘛”黄牛衔了几根草在口中反复咀嚼却怎么也不咽下。
“歪打正着!正合我意!好小子,你随我进去。”
刘宝却吸着鼻涕在石墩子边上骂骂咧咧大哭大叫就是不肯进去,“那仙人,黑乎乎的一团,伏在他身下”赵宝生舔了舔刘宝的脖子,他一说话就舔一下,弄得刘宝脖子上痒痒的咯咯咯得笑,牛头拍开赵宝生的头,仔仔细细谛视刘宝,长得还算不错,只是那双眼睛没有亮光,漆黑的瞳孔太大,像一只死牛眼无惧无畏洞视这个世界,牛头一把抓住刘宝的下身,嘴里念念有词,一篇祝文念完,见那性器还是没一点反应,笃定是“这娃儿缺了一魄”。
赵宝生衔了几根草在口中反复咀嚼怎么也不咽下,那空洞的瞳孔里愈发黑寂。三头牛就在宁王府门口面面相看,两个人的对峙最终以一人落败结束,牛头沉着一张脸牵着已经不再吵闹的刘宝踏入大宅门。
“牛尿了!”穿着黄衫的小孩指着赵宝生的方向嘻嘻哈哈与一群五陵少年从侧门溜进外院。
为首的小子趴在矮墙上呼喊,“天英哥儿,莫装病,卧榻不若与我们同出游!”那小子没站稳后头几个就遭殃,二个三个从矮墙上摔了下来,压到牛头身上,摔他个仰面朝天在地上直哼哼。
为首的那个已经爬起来,抱臂俯看牛头两眼又盯上边上一声不响的刘宝,“来宁王府,所为何事?怎么走到这里来,宅院的前堂可不在这个方向。”少年朝竹林西面指过去,见两人并不理会他的好意仍然自顾向前,暴起双目大喝道,“好个老匹夫,怎敢轻视我!今日不让你吃个苦头莫想离开宁王府!”
于是便拔除双剑朝牛头招呼过来,牛头轻轻一挥手打乱进攻,见少年一点点败下阵来立马踏前一步止住进攻脚步,再举双臂相迎两臂一夹,双剑脱手飞出。少年输得心服,他的剑术在京城榜上有名,今日被一老先生几下破了功,霎时高看对方两眼,解下腰间环佩恳请牛头对他指点一二。
“少年郎,不必急于一时,”牛头摩挲着环佩的玉身,不由感叹天潢贵胄到底能拥有多少白璧无暇冰壶玉尺,他活得再久也嫉妒那样的人又克制不住得想要靠近一点,“我今日来是为了治骥公子的病。”
少年也是一愣,“像你这样自荐来的大夫太多,你可知他患的是什么病?”
“什么病?”刘宝问。
“相思病!”
多年后,刘宝回忆起与刘骥第一次见面的场面——空洞且只剩下欲望上的刺激。阳春三月的光透不过密密的竹林,屋内惨白的油灯日复一日亮着,小舍人依偎在奶娘的怀里哼哼哭泣,脸上满是胆小悲剧的稚气,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
刘宝走到跟前才发现那小王爷原来身型和同龄顽童差不多,越贴近越发觉那不是一张普通人的脸,眉眼间的刚毅还没生长开。
他在十岁左右和祖父一起出过一次海,把丝绸茶叶卖给异人,说是洋人,异人的称呼是出于刘宝的私欲。那种带着海洋气息的悲哀深深扎根在刘宝心中,遇到那些深邃面孔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心生无数怜悯。
他们多是身材壮实,体格不俗,就算只有几岁的小孩也是如此,眉眼间暗藏着的坚毅还没舒展开。
刘骥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几乎澎湃的欲望冲向大脑,那张脸和大他一轮的体格和异人的小孩别无二致,却唤不醒他的同情,反而产生想要撕裂眼前这个人的冲动。
等刘骥擦干脸上泪水的时候刘宝顿时脑中轰然一片,他幻想着,那是一双充满愤怒与不甘的双眼该多好,隐忍着怒火,双目欲裂,狠狠瞪着他。
像现在这样,刘骥被他谛视的眼神惹恼了,出于贵族的礼教和莫名的恐惧并没有再多加理会无礼之举。
刘骥拉着奶娘的衣裾,四肢发抖,哀哀叫唤,作痛苦状,妇人紧紧圈住他,慌忙催促门外的仆人。
“快!公子又发病了!快叫老爷来!快!”
其实刘骥也没什么病,他每个月都要这样演个几次,那样声嘶力竭的把戏让他愈发上瘾,下人们这时候最欢乐,一起陪着小舍人胡闹一通,整个王府像个巨大的戏班子。
刘骥听到下人去叫了父亲也就舒了一口气,他从妇人的怀里爬了出来,一步步向前走,胸前敞开的衣襟在刘宝眼前晃啊晃,越来越近。
沉浸在臆想中的刘宝这才意识到有人走过来,却冷不防被人从侧面扇了一巴掌,他藏在黑暗的脸和像僵死三日的肢体闯入亮光下,不知不觉攥住那只手,和他想象的不同,那只手冰冷膈人。
“我我为您正衣。”
这完全出于他自卫的本能,刘宝可以坦然的说,那绝对不是他会经过深思熟虑会做出的行动,这完全是属于肉体的,懦弱的选择。愚昧总是招惹出新的缺口。
他突然起身把刘骥吓了一跳。
刘天英咳嗽一声,瞥了一眼又不做声,盯着轩窗上匍匐着的光斑一动不动。
天色将晚,竹林里本就没有多少的阳气渐渐消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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