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危补上一脚,踢的人仰面翻在地上,双目欲裂,一面踢他一面怒吼:“还手!我叫你还手!这么多人看着!你没有自尊吗!还手啊!我叫你还手!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仇滦衣裳散乱,头发蓬飞,满身尘土,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双颊高高肿起,嘴角渗血,被他踢的满地乱滚,还是笑嘻嘻的憨厚样子:“我……我……咳……还手了啊兄长,我……打不过你,你放我去吃早饭罢,咱们改日再…再……切磋罢。”
“这他妈是切磋吗?!”
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插在中间,白色人影奔来竖在两人之间,令狐危脸上立时挨了一拳。
林悯只当这一拳他立刻就要还在自己脸上,也不怕,心里见了仇滦这样子,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不想令狐危只是齿关牙间渗出寒气,命令跟在他身后的小六:“押开!”
小六从小跟随于他,唯命是听,立刻上来将林悯押开,林悯不从,挣扎着要护在仇滦这傻小子身前,破口大骂令狐危,又急叫躺在地上的仇滦:“他要打你就跟他打啊,你那么厉害,轻功一展,比鸟还飞的高,怎就怕他?打啊!打完了叫这傻逼滚!死了他这条心!”
小六见他挣扎不休,情急之下使出了擒拿手来,林悯给他反拧胳膊,弯腰疼的咬牙,痛呼一声,小六心头一跳,给少主杀气腾腾的瞪了一眼,立刻卸了许多力道,足够将他制住便好,战战兢兢地将人押开了。
只听见林悯那一声忍痛呼声,地上给人打的已经浑浑噩噩的仇滦双目一凛,拍地而起,笑对表哥道:“兄长,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别为难悯叔。”
他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在乎在意,还有好不容易生出的三分火气,全给令狐危捕捉,牙关紧咬,看着他,眼神怨毒,心想,你说你不跟我争,你不用争,所有好的都是你的了,如今眼见他俩个郎有情妾有意,你在乎我心疼的,倒似自己是个恶人,便想,索性恶人做到底,也不差这一回了,众目睽睽之下,对这弟弟哂笑无情道:“要我放过你们也可以,当着这么多双眼睛,要么,你拿出真本事来,今日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要么,你此刻便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便当你一辈子都是个窝囊废,立不起来!”
被小六押开的林悯只当他是为了自己那事迁怒,想道仇滦对我那么好,为人憨厚善良,我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这样的羞辱和委屈,怒道:“令狐危,你若是心里有气,只管朝我撒,要打要骂,你也……也冲我来,他是你弟弟,哪里有你这样给人做哥哥的?”
亏他那日看见仇滦遇险,他比自己还着急,风一样的就跳出去了,当他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不想今日就这么恶劣起来,让仇滦堂堂男儿,当着这么多人面从他胯下钻过去,这种羞辱,还不如一剑把人杀了。
围观的众人闻言也是义愤填膺,纷纷符合道:“对啊,哪里有这样的……”
“素闻湖海双侠不合,原是真的,这做哥哥的也太暴戾不仁了些……”
多是仰慕仇滦在江湖上的名声,又自忖打不过令狐危,惹不起湖海帮,不免替他不平道:“仇小侠!何必让着你这暴戾的哥哥,他不仁你何必有义,我的剑借给你,叫他看看真正的仇氏浮雁十六剑什么样!鸠占鹊巢的东西!我呸!”
“我的剑也借给你!名不正言不顺!呸!”
“哼!仇小侠才用不着剑呢,他一身的本领,赤手空拳也能大败天极魔宫狗护法,不过心存仁义,不肯败了某些人的面子而已,某些人不要太沾沾自喜了!”
“说的是说的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人是真的仰慕仇滦一展千峰的侠义名号,打抱不平,有些就只是想看兄弟反目。
此次武林大会之前,江湖上如今名声最胜的英雄少辈就是仇滦和令狐危了,押宝在湖海双侠谁胜谁输的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押的是令狐危,因为江湖众人也纷纷知道,无论这一展千峰仇小侠如何英雄出少年,遇上他这冷霜一柄震三川的表兄,就好似老鼠见了猫,兔子见了鹰,不是避让就是逃,英雄变狗熊,实在想看两代浮雁十六剑好生相较一场,也是人都爱看兄弟反目的戏码,如今导致兄弟相争的美人也出现了,众人群情激愤,议事堂合欢树下,吵得快破了天,就盼着仇小侠能为这对他一往情深的美人不再避让,好好与这令狐危打一场。
小六那个大嘴巴,短短一夜,被众位见过美人议论纷纷的江湖少年拉来扯去,一夜没睡,嘴巴兴奋不得了,早把仇滦相救美人,赠予帮主鱼铁令,兄长偶遇一见钟情,兄弟相争的戏码传来传去,传到扭曲,出了十几个版本,如今林悯是男是女还是一团疑云,小六的江湖地位在各派弟子们中间直线上升,众人都认为这美到雌雄莫辨的美人定是喜欢仇小侠多一些,毕竟江湖各门派适龄女弟子,就没有不喜欢正直温柔的仇小侠的,连同为男子的同辈人也都爱他豪气干云,不拘小节的侠义作风。
倒不似他那兄长,睚眦必报,目中无人,冷若冰霜,反复无常,被他那贵为现任帮主的父亲宠坏了。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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